一口茶盡數噴了出去,聽說那家幻術了得,聯絡起哈利波特中的情節,霍格沃茨在麻瓜眼中不就是一片廢墟麼?所以,這鬼宅一說也就勉強接受了。
八月底,夜風較白天清爽許多,蘇晚摸摸乾透的長髮,隨意挽個辮花上床睡覺。灰濛的光線中隱約可見她嘟起薄唇咒罵那家紈絝少爺的輕薄之舉,若是不再相見多好,她就不會知道他也叫那汐,也不會忍不住將他與心底之人聯絡到一起。
“寶寶,你知道我多希望他有一天會在這個世界出現麼?”像當初一樣,霸道的投射進她的生命,劈出一片光明之地。蘇晚撓著小狐狸的脖子喃喃自語。小狐狸眨眨銅色大眼,聽懂一般舔舔她的手心。
蘇晚微笑,不再多想,明天還要繼續準備嫁衣,然後風風光光的嫁到李家去,厄,至少名義上很風光吧。
這一日天氣異常燥熱,鳴蟬不停叫囂惹得人心煩。
肖素婷嫌蘇晚刺繡收尾太過粗糙,正耐心教她,可憐蘇晚像上刑場,心情煩躁比之天氣有過之而無不及,恍惚間繡針刺進指肚,血珠溢位瞬時汙了火紅嫁衣。
肖素婷蹙眉湊過來,蘇晚一口將手指含住,神情侷促的打哈哈道不礙事。肖素婷搖頭嘆息,憐愛的用帕子擦了她額上細密汗珠,“剩下的娘幫你弄吧。”蘇晚像得了特赦令,起身離開,假寐的小狐狸立時醒轉跟著奔出去。正給肖素婷搖著蒲扇的靜秀見蘇晚離去欲言又止,對上肖素婷探究的目光,忙微笑遮掩過去。
房間中的蘇晚將手掌浸在清水裡,血絲蔓延,拉扯出一條杏黃的線。她長舒口氣,估計是天氣太熱才剛精神恍惚了,竟然看見自己在流藍色的血,想想從小到大,大大小小的“血光之災”也能數上一數,怎麼可能忽然間身體構造就變了?
慶幸之餘,見靜怡興沖沖跑進來,“小姐,李暮陽來了。”
經這幾年在邊境歷練,李暮陽當年月白的面板沉澱成小麥色,清淺的笑容勾在唇角,多出許多男人身上的獨到韻味。
蘇晚站在屏風後,並沒有出去的意思,他又不是來看自己的,輪不著她猴急,靜怡在她身邊站著不住絞帕子,面上比剛才鎮靜許多,只限於看上去而已。
李暮陽同肖素婷含蓄幾句就問起蘇晚,肖素婷也並不好駁了人家的意,命靜秀去叫。靜秀看見屏風後的兩人不免驚奇,好在反應夠快沒有失聲。
三人耗了一會兒,蘇晚吩咐靜怡和靜秀出去,自己轉身並不打算見李暮陽。
躺回榻上,蘇晚擺弄手指,被針刺的地方竟一點疼痛感都沒了,自己剛看見藍血的時候真是嚇壞了,生怕肖素婷也看到才急急含進嘴裡,大概是自己多心了。想來 自'炫*書*網'己總是那麼敏感,不知是不是婚前恐懼症。想起昨日同李蕭在街上手拉手散步,等自己過一兩年再長一點,也能勉強說成是般配的夫妻檔吧。
這麼想著心忽然騰起來,上輩子微笑著說要給她一片天的人,不知身在何方……
沒多久,靜怡忙不迭的腳步聲傳進耳朵,下一秒便看見人倚在門邊,“小姐小姐!”她難得這般慌張,紅暈的臉蛋好似懷春少女要跟閨蜜談談心中情郎。
蘇晚翻身坐起,“靜怡姐姐莫急,晚晚在這裡。”
靜怡緩口氣坐到床邊,從袖中摸出一張字條,“李公子約你出去。”
蘇晚拿著字條努努嘴,半晌,在靜怡殷切的目光下點頭,“既然他約我就不用再找別的時間了。”
“小姐的意思?”靜怡紅著臉不敢直說。蘇晚笑而不語,既然是因為害羞明知故問她又何必點破?
第二天清早,蘇晚幫靜怡挑了件藕色長裙,這才手拉手出門去,沒想到李暮陽也不是一個人,而他身側白衣玉冠的翩翩美少年就是對誤會之下對蘇晚起了非分之想的李暮風。
“二嫂好!”隔著珠簾,就聽見李暮風調侃式的招呼。蘇晚蹙眉,印象中彬彬有禮的李暮陽卻對弟弟的做法視若罔聞,讓她微感詫異,轉念許是人家兄弟見多不怪,就此忍過。側頭看看靜怡,估計沒辦法商量她的終身大事了。
蘇家主僕話少,偶爾聽暮風說說一路遊玩的好山好水,偶爾聽暮陽說說邊境趣聞,倒也歡聲笑語一團和氣。
俄頃,李暮陽轉開話題,“暮風,你不是早就想好好逛逛這梧桐街了麼?今天正好有佳人相伴怎的這般遲鈍了?”李暮風哦一聲撫額大笑,向靜怡擺出請的姿勢,“不知靜怡小姐是否賞光?”靜怡目露詫異,不解的看向李暮陽,後者假意喝酒避開了她的灼灼目光。蘇晚見勢,握握靜怡的手,“靜怡姐姐,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