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囊中羞澀,伊凡問了蘇晚全名,託辭去看妹妹,約她明日湖上泛舟。
霖霪閣外已有馬車候著,伊凡同蘇晚一道出去,又問她家在何處不如先送她回去之類。蘇晚盈盈一拜謝過,說自己還想在街上轉轉。伊凡也不勉強,自顧上車,又提醒她莫要忘記明日之約。
蘇晚目送馬車走遠,見其拐進秋水街。從秋水街換道去芳香路,那裡大大小小的客棧數不勝數,是春風鎮有名的客棧一條街。出手闊綽又不像來探親,莫非這兩個是微服出巡的皇子、公主?萍水相逢,就這般一擲千金,蘇晚扁扁嘴,若真是皇子,和他那昏庸老爹倒是如出一轍,一樣是扶不起的的阿斗。轉身再進店中,要喜來將剛才包好的幾件首飾擺好,從剛才的六釘金中拿出兩釘給喜來做賞錢,喜來一時遲疑,心有餘悸不敢伸手。
蘇晚又將元寶向他跟前推推,“蘇晚向來賞罰分明,喜掌櫃還是趕緊收了,莫要再讓我浪費口舌。”
喜來這才連連謝著將錢收起來。
剛才蘇晚要的那幾樣加起來一金足已,喜來張口就翻了一百倍,坑人的膽子可不是誰都有的,這等人才,當然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嚇唬跑了。
看著暮色將至,蘇晚吩咐喜來備車去李家,一來,今天一天都沒看過李暮風太不尋常,二來,她多少想知道李思和那汐的情況。好姐妹的終身幸福她當然要關心,蘇晚篤定主意,卻掩不住一聲綿延嘆息,靠在車上感覺累極。
才進別院就見李暮陽和靜怡正在樹下石桌上下棋,靜怡繡眉跌蹙正拿著棋子斟酌,全神貫注竟沒發現有人在不遠處看著。倒是李暮陽倏爾抬頭,衝蘇晚揮揮手,“晚妹,你來了!”靜怡驚著從座上跳起,“小姐,我……”蘇晚歪頭,“靜怡姐姐這般慌張,難不成是怕晚晚笑話?”忽的挑眉向掃一眼含笑不語的李暮陽,“晚晚看來靜怡姐姐和暮陽哥哥可是郎才女貌的佳配呢。”說完無所謂的揮揮手,說要去找李蕭,自顧走開,心中恍然,難怪那麼久都沒有回去,女子若是動情便再留不得了。
靜怡哪還有心思再下?看了李暮陽一眼緊追過去。
“回去的時候剛巧遇見李公子說想找人下棋,奴婢想著這事不急,所以……”
蘇晚揮揮衣袖,有些不耐煩,“晚晚懂的。”這些事又有什麼不懂?兒女情長,終身牽絆,哪個女子不想得遇良緣一生安穩?靜怡沒有錯,只怪老天給了她不得不認錯的命運。
看見孫管家時,蘇晚才知李蕭被李廣先叫去書房,於是掉轉方向去李暮風那。她開的麻癢丸藥效是十二個時辰,若不吃解藥,便要有人每隔兩個時辰發作時,給他抹一次解癢霜。
蘇晚到時聽見裡面撕拉誒呀的叫聲,便知來的正是毒發之時,不等外間小婢解釋,便坐到藤椅上喝起茶,想來抹藥難免衣衫不整,她自要避嫌。
既然想要無病呻吟,那就多讓你叫叫吧!
等裡面侍候的小婢紅著臉出來,蘇晚這才不急不緩的走進屋,對其進行例行檢查。
今天沒等蘇晚開口詢問就聽李暮風急道身上異樣,蘇晚佯裝吃驚,轉而呵呵笑道:“恭喜公子,這是證明內里正在重新長成,公子大富大貴想來是上天庇佑。”李暮風被說得啞然失色,僵持半晌才不冷不熱的回道:“還是要謝二嫂和蘇伯父醫術高明。”
不知道蘇農和李廣先商議的結果如何,下一步要怎麼走,蘇晚也拿不定主意,象徵性的囑咐小婢幾句按時給李少爺擦藥之類的廢話,徑自去花廳等李蕭回來。
明日還要和那伊凡泛舟,當然要和自家準男人商量一番。
孰知,李蕭沒來,滿面春光的李思興沖沖從門外奔進來,看四下無人,拉起蘇晚一陣上躥下跳的狂舞,“你知道嗎,他約我明天一起泛舟遊玩,約我了約我了!”
明天,泛舟?!
附近能泛舟的地方貌似不多……蘇晚覺得有些頭大,待李思終於從跳蚤狀態安定下來,才試探著問:“難道你明天還有休假?”李思無所謂的笑道:“那還不好說,讓小廝去請個假,第一次約會,我怎麼好因為去學堂推掉。”“厄……”蘇晚胡亂應著,只覺李思嘰嘰喳喳的聲音混沌成一片,吵得人暈眩,卻辨不出什麼意思。
想必李思太過興奮,完全沒發現蘇晚神遊太虛,若不是李蕭回來不知要說到何時。
蘇晚像看見救星,長吁口氣,如釋重負。靜怡識趣的退到門外把風留兩人詳談。
伊凡的身份暫時未有著落,但是那女孩倒是和李諾的小女兒李暮蘭有幾分相似。
蘇晚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