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宥胤抬眸望向她,“你知道?”
桑其芸點點頭,“據奴婢所知,太子妃是被皇后用染了劇毒的針損傷了五臟六腑,才會油盡燈枯而去的。”
齊宥胤低頭把玩著自己的指尖,淡淡道:“你從何處知道這些?”
“奴婢也是白雀宮的女巫,懂得些巫術,王爺忘了嗎?”
“你似乎對太子妃很感興趣?”
桑其芸看著他對自己疏離而戒備的樣子,心中只覺得酸澀難當。
她輕輕開口道:“奴婢知道王爺喜歡太子妃,所以才會對太子妃格外留意的。”
齊宥胤輕輕皺了皺眉,對上她柔綿似水的雙眼,“你究竟是誰?”
桑其芸唇角泛起一絲苦笑,道:“一個被王爺遺忘了的故人。”
說完,桑其芸在院子的石桌上放下一張紙條,便轉身離開了院子。
齊宥胤輕輕拿起那張紙,看到上面寫著:“明日午時。城西拐角處的藥鋪門口,自有人會帶王爺去見太子妃。”
齊宥胤和桑其葉一同離開了別院,齊宥胤開口問道:“你和桑其芸認識?”
桑其葉眼中閃過一絲什麼,開口道:“她是我的小師妹,自然認識。若不是她死活求著我,非要讓帶你來這裡,打死我也不幹啊,四王爺沒看到太子見到你時的表情嗎?”
齊宥胤點點頭,“今日謝謝你帶我過來。今日算我齊宥胤欠了你一個人情,他日你若有事,本王必當幫忙。”
桑其葉一聽這話,便忍不住地嘴角抽搐。合著他桑其葉來到這麒麟國,別的什麼都沒做,盡被人欠人情了。
也罷,有欠總比沒欠好。桑其葉無所謂的擺擺手,“無妨無妨,小事一樁。”
然而,讓桑其葉沒有料到的是,很多年以後,就因為他今日的無心之舉,齊宥胤竟然真的幫了他一個大忙。
桑其葉和齊宥胤告別之後,便按照之前夏子都交待的,來到了城郊一家十分不起眼的染布作坊。
他走進作坊直接找到了作坊的老闆,將夏子都事先交給他的一張配方遞到那老闆面前,開口問道:“這上面的東西,你們這裡能做嗎?”
那老闆看到這張從未見過的方子,有些猶疑地開口道:“這些材料我們倒是有,只是這製法,我們從未試過啊。”
桑其葉一早便知道他會如此說,他從袖中取出一錠白銀,開口道:“老闆,這是定金,若你真的做不出來,這定金就當是給你的補償;若是你做得出來,我會再給你一百兩作為酬勞,如何?”
這樣穩賺不賠的生意,老闆當下便滿口答應了下來。桑其葉滿意地點點頭,道:“那我十日之後來取。”
另外一邊,齊宥宇離開別院後便回到了東宮書房。
“皇后那裡有什麼動靜?”
田宇答道:“並沒有什麼特別,只是今日下午婉清公主進了宮,與皇后說了很久的話才離開。”
齊宥宇點點頭,“這幾日,本太子身子不適,不上早朝。喚陸白年來見本太子。”
“是。主子。”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一身戎裝的陸白年走進了書房。
“參見太子。”
齊宥宇揚了揚手,開口道:“撥一隊精兵給我。”
“是。屬下一會便去辦。”
“另外,最近麒麟城中似乎流進了許多朱雀國的探子,你暗中派些人馬盯著他們。”
陸白年猶疑道:“太子,是不是那朱雀國的皇帝知道了咱們上次硬闖百雀宮的事?”
齊宥宇點點,俊眉上挑,“那朱雀皇帝如今沒有了百雀宮女巫的幫忙,心中自然是倉惶失措,不過這絕對不會是因為這個。你只管看住那些探子,但是不要被他們發現,本太子留著他們還有用。”
“是。”
正事談完了,陸白年卻並不離開,他望著一臉平靜的齊宥宇,沉默了一會方才開口問道:“太子,太子妃她……”
他初初收到太子妃歿的訊息時,正在操場上練兵,乍然一聽,連手中的兵器都掉落在了地上。他無法相信,那個巧笑盼兮,精靈美麗的女子竟然一夜之間就這樣隕落了。
可是他今日看太子爺一臉平淡的樣子,陸白年心中微微覺得奇怪:連他都覺得無法接受的事情,為何太子卻看起來如此的平靜呢?
他有多寵愛夏子都,別人不清楚,陸白年卻是瞭解的。
當初為了從白雀宮將夏子都帶出來,他不眠不休數日,調動了所有的精兵,甚至不惜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