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
面前的男子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眼底露出的訝異一點點地填滿了整個眼球。好長好長的時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就那麼撐圓了眼睛看著我。
突然,猛地轉身將一側的凳子狠狠地踢翻,怒道:“看我不去宰了他,叫他亂說!”
看著他出去,我嚇了一跳,忙上前拉住他:“去哪裡?”
“進京!”
“藩王無召不得進京,你糊塗了麼!”
“我的準王妃還在宮裡,我現在去迎親!他難道還不讓我去?”
“三年戴孝,你忘了自己說的話了麼?”
“他都好意思說自己是皇上,我不過言而無信一句話,又怎麼罪大惡極了?”他真是氣極了,明明是不想娶葉蔓貞的,卻為了元承灝,甘願以此為由進京。
拉不住他,乾脆放了手:“去了,你打算如何?”
“還能如何,殺了他再說!”
“殺了他,你想弒君麼?”
他瞪著我,我只道:“試問現在上上下下,誰不新尊他為帝,你說他不是皇上他就不是?你以為你是誰?你殺了他,再說真正的皇上在你府上,這話你說給誰聽去?”
“我……”
“我知道你是為了皇上好,可你若真的殺了他,那皇上就真的死了!你懂麼?到時候,皇長子會登基,那……皇上還能回去麼?”
“我……”他終是又回身,憤憤地開口,“殺也殺不得,那你說怎麼辦?”
“等皇上醒來。”
“可皇上……”
“你不是說相信他會沒事的麼?”急急打斷他的話,我也需要希望,需要人給我希望。不然我一個人,怕真的會撐不下去。所以元非錦,還要打破我的信仰,千萬不要。
知道他咽不下這口氣,我亦然。可為今之計,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因為此刻,元承灝成了替身了。
良久良久,他終是慢慢有些平靜下來了。
終是,又問了我一句:“你確定是雙生?”
點著頭,我很肯定,我甚至都不曾見過這麼相像的雙生子。
像得讓我覺得很不真實,可,那擺在我面前的事實卻又不得不讓我去相信。
他咬著牙:“二十多年,你來告訴我皇上其實有個孿生兄弟?這……這實在叫我……”他似是想起什麼,轉口道:“當日在渝州,我在半城上發現皇上,你可別告訴我,是那人念及兄弟之情留他自生自滅而不殺他?”
有些驚愕,我倒是想這樣,只可惜了……
搖著頭否認:“不會的,他想皇上死,他不會救他。我逃出宮之前,他還逼問我皇上的下落。”
元非錦驚道:“不是他?那他已經知道皇上沒死了?”
“是,因為那風箏。”
他咬著牙:“你讓楹兒轉告我,不必顧及皇上的感受,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時候,我就猜到你有事,是以,才急急想出了風箏這法子來的,全怪我太大意了。”
無奈地笑,我不想告訴他,若不是他的風箏,我和阿蠻此刻早就成了亡魂了。屆時去了地府找不到他和璿兒,倒是鬧了笑話了。
呵,果然還是上天憐憫的,不願看著我們分離。
他到底是問了:“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怔了下,只開口:“激他賜了死罪,然後,用歧陽給我的錢買通了公公。”至於觀獸臺的事情,我還是不要告訴他。
他聽了,長長地鬆了口氣:“安歧陽的錢倒是用到了節骨眼上。只是,你‘死’了也有幾日了,倒是不曾傳出你的死訊來。”
這一點,我也注意到了,是有些奇怪。不過,我一心只想著找到元承灝,哪裡還會管這個。我的去處,那人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於我而言,沒什麼大不了的。
元非錦突然開口:“不行,此事我得去問問我父王,關於二十年前辛王府的事。”
叫住了他,搖頭道:“這事你怎麼問啊?你父王根本不會知道的,若是……他知道……”頓了下,徑直開口,“早在二十年前就……就落井下石了。”上一輩的王爺們也不見得關係好,我這話,不是為了詆譭景王,那就是一個事實。想想陵王在圍場刺殺元承灝的事情就知道了。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倒是沒有反駁。他只會比我更瞭解景王。
而我,忽而想起一個人,忙開口:“叫隋太醫來,他或許會知道些許。”他一開始就是跟關辛王的,那麼元承灝沒有出生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