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開的藥,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我只喝著沒有說話,腦子裡,還回想著方才的事情。
阿蠻接過空碗勸著我休息,才起身出去。
躺在床上,一點睡意都沒有。其實這幾日,我都不敢睡,怕睡著的時候,聽見璿兒的聲音。
好幾次,我彷彿看見他的笑,看見他在我面前吮吸指頭的樣子……
有溫熱的東西自眼角滑落,抬手拭去,深深地吸了口氣。側身,目光落在桌上,那堆灰燼還沒有被收拾,開啟的窗戶,有風吹進來。
極短的時候,散了一切。
在我的房裡,落了一地,不覺坐了起來,我還是……不敢相信,因為,那怎麼可能呢?
隋太醫,他也不是那麼確定,所以,才要我親自去,是麼?
外頭,偶爾的幾片落葉也一併吹進來,起了身,拉緊了衣衫過去。我都不曾發現,外頭的院子裡,高大的樹幹上幾乎已經全落下了樹葉,只極少極少的幾片,還在風中飄零著。
原本,那片翠綠之色到如今,都成了滿眼的灰黃……
不多久,又會下雪,一如去歲的冬季。
原來,時間過得那麼快,是啊,我和他都有孩子了。
璿兒……
微微咬緊了雙唇,抬手,緩緩撫上窗沿,被抽樣調查得很光滑的沉木。指腹只軟軟地拂過,那種冰涼的感覺蔓延上我的心頭。
合上雙目,我必須想想,好好地想想。
聽得身後的門被人輕聲推開,回頭,見阿蠻進來。她見我站在窗邊,似是吃了一驚,忙疾步過來道:“娘娘怎的……沒有休息?”她又看了眼我的身後,忙又道:“哦,奴婢該死,忘了關窗了,怕有風進來,吹冷了您。”她說著,上前來將窗戶拉上。
我抬步出去:“阿蠻,陪本宮出去走走。”
遲疑了下,身後之人跟上來,倒是沒有再勸我留下。
只隨意走著,不知不覺已經瞧見面前的內湖。對岸幾個宮人正在湖邊打撈著落葉,緩步上前,偶見幾條小魚上來,吐著泡泡。
碧色的湖水一圈圈地盪漾來去,撞上一側的殘荷,化成水編紋萬千。
菡萏午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
立於湖邊,阿蠻有些緊張地拉住我的身子:“娘娘,湖邊滑,您當心。”
當日我曾在這裡落水,想必阿蠻也是知道的。
輕笑一聲,只開口道:“哪裡都不可能淹得死本宮,阿蠻擔心什麼?”
“娘娘……”她有些驚訝。
“會跳《凌波》的人是本宮,阿蠻,你不會不知。”
她愣住了,似是想起了一年前在渝州的那一晚,嘴角牽笑:“是啊,那晚的娘娘真美。等來年開春,綠了殘荷的時候,娘娘又可以舞一曲《凌波》。”
不可以的,《凌波》的秘密,在堰湖呢。
二人正站著,聽得女子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妹妹獨自在這裡傷懷,不如過乾元宮去想想如何讓皇上回心呢。”
聽出來了,是皇貴妃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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