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下令將我禁足在馨禾宮,不得作何人探視,他鄭昭儀果然還是不一樣的。
沒有帶宮女,只她一人。她也不行禮了,徑直上前來,朝我開口:“為什麼你都對他如此,他還不忍心殺你?”
女子的眼眸有些哀痛,她的感受我理解。不過,我等的,不也就是這樣一個機會麼?嗤笑一聲道:“想本宮死麼?”
她一怔,我又言:“本宮不死,他眼裡永遠不可能只你一人。”
分明瞧見她握著帕子的手猛地一緊,繼而開口:“嬪妾還以為娘娘珍惜著自己的命,不想要死。”
我自然珍惜我的命。
笑著抬眸看著她:“鄭昭儀,你等了四年了,不就是等這麼一個機會麼?”四年了,她這一次不會再放手了。
她卻是沉了聲道:“娘娘想要嬪妾動手麼?嬪妾不會做這樣的傻事。”她很謹慎,即便害怕我搶走他,也依舊不會出手除掉我。
我只起了身,低語著:“也不必你動手,反正皇上不在了,本宮也不想活。只是,本宮,想自己選擇一種死法。”
她有些吃驚,繼而緩緩地笑起來:“這有何難的?娘娘想怎麼死都可以。白綾、匕首、毒藥……或者,更多娘娘可以想得起來的。”
看著她,我笑著開口:“這些都不勞你操心了,本宮只有一個條件。”
她微微皺眉,我徑直道:“本宮的宮女,你保她活命。”
“娘娘!”我的話音才落,阿蠻便驚呼了一聲,急急抓住我的手,“娘娘您在說什麼?”
反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我已經為自己想好了退路,可阿蠻不行。整個後宮,我想來想去,也只能找鄭昭儀幫這個忙。
“保她活命,讓她出宮去,找戶好的人家嫁了。”一字一句說著。
鄭昭儀終是有些動容,目光,從我的身上移開,落在阿蠻身上,半晌,才道:“也難得你主子到這份兒上了還記著你。”
阿蠻不解地看著我,倒是也識趣地沒有再說話。
鄭昭儀又看向我:“娘娘這一輩子都在為別人考慮,何時……才能為自己想想?”
“算是可憐麼?”
她略笑著:“嬪妾曾聽聞娘娘和姚妃娘娘說過,生命誠可貴呢。”
呵,當初不過是安慰姚妃的話呢,原來,她也知道了。
我只抿著唇,不再說話。鄭昭儀走的時候,恰逢有宮人來送飯,她只瞧了一眼,開口道:“記得給淑妃娘娘送些好吃的來。”
宮女只點了頭,她出去了,阿蠻才忍不住問我:“娘娘想做什麼?”
“沒什麼,你只管按照本宮說的做,本宮心裡有數。”
“可是……娘娘怎麼能求死?”她還是緊張。
我不會求死的,元承灝還活著,我若是死了,就對不起他千方百計來通知我,他還活動的訊息。送飯的宮女出去的時候,我叫住了她,寒了銀子給她,讓她幫我叫錢公公來。
阿蠻給我布了菜,皺眉問:“娘娘找錢公公作何?”
我了悄說話,只向她道:“去把歧陽給本宮的銀票都取出來。”
她吃了一驚,也不問我為何,只點了頭下去取了。拿在手上,還是厚厚一疊,以往,我都捨不得用,可如今,是救命用的,相信安歧陽也不會怪我。
錢公公沒有進馨禾宮來,我只與他隔著牆頭說了幾句話,而後,將所有的銀票都遞給了他。
“娘娘請放心,奴才一定幫您辦好此事。”他的聲音帶著哽咽,又安慰著,“娘娘別灰心,皇上會回心轉意的。”
我只笑著:“公公請回吧。”
他點了頭,從外頭離開。
阿蠻緊張地看著我,拉關餐的手道:“娘娘,您答應奴婢,可不能做傻事。”
傻丫頭,事到如今還不相信我。
點著頭:“本宮不會,你只需聽本宮的話。”
她似有好多的話要問,聽我如此說,也便不開口了。
連著三日,他都不再來馨禾宮,那日走的時候說成全我的死,也終不見任何動靜。天氣是越發地冷了,偌大的馨禾宮,除了我和阿蠻便再看不見第三個人。
失寵的妃子,內務府也不會再給我派發木炭和暖爐。寢宮顯得越發地空曠和冷清,阿蠻也不再回自己房裡就寢,夜裡,我們二人就擠在一人被窩時,方能感受得到些許的暖意。
又一日,清早便開始起了風,很冷很冷的風。阿蠻用被子將我整個身子裹住,自己搓著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