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叩首:“皇上有好生之德,謝皇上不殺之恩”。想起以前聿燁總說,我是最不會拍馬屁最不會說場面話的官吏,那時還開玩笑說嘲諷那些溜鬚拍馬之輩是“籠雞有米湯鍋近”,自己是“野鶴無糧天地寬”。如今,卻也淪為這為了米食不惜自入湯鍋的籠雞。
“師父,朕,想問你,於你,先帝似是一切,你為了他的承諾,可以不顧一切,若是沒有二位夫人,怕是斷了楊氏一門的輝煌,卻也在所不惜,看來朕當初的決斷,甚為英明,於你,朕又算什麼?”
“……”我抬眸看他,先帝,不行,好不容易求下來可帶著靈闕赴任,萬不能再說錯話了,我啟齒,略帶艱難:“末將對皇上忠心不二,皇上與我,既是君臣,又是師徒…… ”
“師父向來不會撒謊……”皇上擺擺手,讓我退下。
我行禮欲退,最後還是,叮嚀囑託:“皇上身體不適,要好好聽隋太醫的話,仔細調養。”
皇上的眸中似有驚喜閃過,又似若有所思。
月末,月缺,月光暗淡,撫琴,最後一次。
胡笳十八拍。
想起雲眉說過,我彈此曲,便是存了和故人再見的心思,如今看來,見於不見,似乎又沒有那麼重要。只要他好,我便好。
房門被推開,雲眉,一襲藍色中衣(純粹是自己對藍色的惡趣味。)抬眸望去,似月宮裡飛身而下的仙子,飄渺,眼底含怨,眉目卻又含情。
“妾身想隨將軍同去大漠”
我抹過最後一弦,“雲眉,聽話。”
“大漠乾燥,你多有不適,我帶兵之餘,還要分身顧你……”我好言安慰。
“雲眉絕不給將軍添麻煩,只是願隨在將軍身邊。”
“溫氏多事,此一別,多少人等著找將軍府的岔子,我會安排,府中大小事務,均要你二人商量著辦。我放心你,故而放你在將軍府。”
“將軍……”雲眉眼中帶淚,我心有不忍。
“雲眉,記得我許你的祖傳的鐲子?我若回來,就此贈你,戴上她,為我……”想想,終是有別,雖然孩子似是誰生的無關,都是自己的血脈,但還是覺得,最好是由,想要的那個生。
雲眉乖巧,終是不再要求,囑咐了些在外珍重的話,又贈給我她親自釀的桂花酒。讓我帶去大漠,我無奈一笑,傻丫頭,他以為我是去郊遊麼。
“雲眉,這酒我帶去軍中,且不說路途遙遠,多有不便,說是給將士們喝呢?還是不給?”
雲眉抬眸看我,眼中全是遺憾。
“釀好酒,等我回來,琴,亦留在府中,我知雲眉最愛平沙落雁,無事撫琴,聊解相思。”
“臣妾愛平沙落雁,但自知將軍所鍾情,尤擅彈胡笳十八拍,且將軍此去,此曲正是應景。”
我摟住雲眉,平淡溫情的相依,總好過碧落黃泉永不相見。只是此去一別,原本以為於我如無一物的京中,卻又多了些牽掛。
算是給雲眉和成風兄的感情一個交代。。楊叔叔最愛的還是聿燁!攥拳堅信……非誠勿擾裡的一句話:沒有一段婚姻是正確的,只是,將錯就錯下去吧。
雲眉番外(1)
我是無恥的歪樓番外黨……
總覺得大叔這麼柏拉圖著不是辦法……哎……(事實人家根本沒有柏拉圖嘛喂!!)
雲眉番外:
我是將軍府的妾,但不同於一般的妾,這種妾還有一種說法:如夫人。當然府中人都稱我雲夫人。因為我是聖上指婚,原是聖上寵妃的貼身侍女。
雖為妾,但無比心甘情願。因為我的夫君,在我年少時於渝州戰亂中救我全家,是我的英雄。
不過我的夫君卻好生奇怪,他不允許我,甚至不允許將軍夫人,喚他的名字,於是我們對他就只有一個稱呼:將軍。
滿將軍府從夫人到如夫人再到家丁奴婢,叫的都是將軍,朝堂之上,滿朝文武對夫君的稱呼依然是將軍,這樣一來,我和將軍夫人和跟其他人似乎並未有不同,哦,還是有不同的,我們晚上不定期的侍寢,赤膊相見,雲雨一番。
不同的,怕也就只有這些了。
因為我的一方帕子,皇上將我指給了將軍做側室,皇上有皇上的打算,前朝政事,我不明白,但於我來說,算是得償所願。
將軍隨和,對下人沒什麼架子,對身居高位的,卻也不巴結。將軍府很大,景緻極佳,滿園桂花,春夏盡綠,秋天開花。據說楊家戎馬百年,早年跟隨先祖皇帝打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