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頭過去,安定上絲屢上了床,小心解開他的衣裳。傷口了悄如昨日那般慘不忍睹了,結了痂,癒合得不錯。
替他換了藥,隋太醫起身的時候伸手探了他的額角,朝常公公道:“公公將暖爐推得近些,不能讓皇上發燒,否則這傷好起來就麻煩了。”
我聽了,忙掖好了被角。
常公公已經將暖爐逐個搬過來,我不免開口:“公公應該勸著不讓他出去的。”
常公公顯得有些冤枉:“奴才是勸了,可皇上說,隋大人有本事不再讓他生病的。”
他的話,說得隋太醫一怔,隨即見他略微一笑,轉身出去。
常公公也跟著他出去了。
我在床邊坐著,和昨夜相比,也確實安生了太多。
寢宮裡的溫度已經漸漸升起來,我坐關,已經覺出掌心滲出一層溼漉的汗水。見他略動了身子,手臂伸了出來。想來,也是覺得熱了。
可,隋太醫說了,還能讓他著涼的。
小心地將他的手臂放進被窩,不過一會兒,他又伸出來。
我乾脆給他蓋好之後,用手將被子壓住。他又試了幾次沒有伸出來。終是作罷。熱了起來,他的臉頰也漸漸染起了緋色。
他這一覺睡得真久,醒來的時候,已經傍晚了。
忙撫上他的額角,那層微微的熱終於散了下去。他看著我,突然怔住了。
我反應過來,忙縮了手回來。
他笑起來:“要想朕給你進位,就得知道如何討好朕。”
不知為何,他這句話讓我想起剛進宮的時候,他說後宮的女人都知道如何討好他。那時候我還說,那是因為她們對他有所求,我甚至還說,即便姐姐入宮,也不會討好他。
那麼如今,又算什麼呢?
嗤笑著,原來話也不可以說得那樣決絕。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做出與自己原來的想法背馳的事情來。
“若不知道怎麼討好朕,後宮那麼多人都可供你參考。”他說得有些得意。
我咬著牙,我才不要參考誰!
晚上的時候,那些原本被我用來送去雛璟院給那些秀女的鑲金暖爐又被統統送了回來。阿蠻數了數,竟一個都不差。我給姐姐的那個,想來是她來不及帶出雛璟院,又被元承灝搜刮了去。
“朕寵著你,得有寵你的樣子。你若不夠,朕還能讓人把你這馨禾宮了刷成鑲金的。”他笑得眼睛眯了起來。
他還真是財大氣粗,可我要想起那人關於“金屋藏嬌”的傳說。相傳那個被帝王藏於金屋中的皇后卻依舊得了個悲慘的下場。心下有些慌亂,我才不要什麼鑲金的屋子!
“皇上有這等閒錢,卻用在臣妾身上,不怕天下人恥笑麼?”
他卻理直氣壯地開口:“誰敢?”
“他們面上不敢,心裡卻敢。”
他臉上的笑意不減:“你是說禹王,還是說許昌瑥?”
呵,他的心思倒是轉得快,我又哪裡想指著誰?不過是純粹不想要那金屋罷了。
常公公進來了,見我與他說這話,遲疑了下,終是上前道:“皇上,外頭幾位主子說來探娘娘的傷。方才您歇著,她們不敢進來。”
不覺冷笑一聲,來看我是假,想見見元承灝才是真。
起了身:“臣妾去外頭招呼她們。”
外頭,鶯鶯燕燕的坐了整間屋子。此刻見我出來,忙都起了身行禮。不曾瞧見元承灝,她們似乎都有些失望。我只當不知,只坐著簡單地說了幾句話。
周才人鼓起勇氣問了句:“娘娘,皇上怎的不陪您一道出來?”
我略笑了聲:“皇上在裡頭呢,你們若是想見,自個兒進去便是。”
聞言,她的臉色一陣尷尬。我站在外頭呢,她們誰敢進裡面去?
眾人又都留了會兒,自覺沒趣,便紛紛起身告退。見萱兒自外頭進來,朝我行了禮,開口:“我們娘娘說記掛著昭儀娘娘,又得知皇上在,怕擾了皇上與娘娘,便只差了奴婢來看看娘娘。”
“回去告訴你們娘娘,本宮沒什麼事。”我也不好說叫姚妃來坐坐之類的話。
萱兒點了頭,也不問其他,便回去了。
回身入內,見他起了身,手中正端詳著我練字的時候胡亂寫的東西。臉上一陣窘迫,疾步衝過去,將宣紙從他的手中奪下,咬牙道:“皇上有何可看的?”
他不想我會突然進去,臉色有些怪異,只清了清嗓子道:“寫的這麼難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