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回去歇關合並。”賢妃身側的宮女菱香小聲提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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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了頭,這才扶了她的手轉身,又小聲道:“皇上才親政,後宮嬪妃們多為皇上開枝散葉是喜事,可不必要遮遮掩掩的,你肚子裡的,又不是孽種。”她的聲音悠悠的,似是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我只站著瞧著她的背影,阿蠻皺眉看著,眼底已然是怒意。
我嗤笑一聲,這種無謂的氣我才不會生。孽種,也不是她一人說了算了。有本事,好就去元承灝的面前試著說說,看她也是不敢的。
回了神,才笑道:“快走吧,別讓姐姐等急了。”
與阿蠻過了北苑,柏侯煜卻是出宮去了。姐姐見我過來,急著過來道:“等了你許久不見你來,怕是有什麼事情,差點就要出去找你了。”
握住她的手:“看看,我一點事都沒有。”
姐姐點了頭:“當然沒事,快過來坐下,這幾日可有乖乖地吃東西?”
我忍不住抿著唇笑,自她知道我有了身孕以來,簡直嘮叨得像是上了年紀的嬤嬤。整日管這管那,比阿蠻還要管事。
“不許笑,我可認真地問你呢。”她擰了黛眉。
她這才放心,伸手過來替我把脈,一面道:“讓蘇衍教了我把脈呢,我覺得可快了。她看起來很高興。
我心裡覺得溫暖,聽她又道:“他為吝嗇地不想教,還說若是我都會了,就用不上他了。”
笑著看著她,提及蘇太醫的時候,姐姐滿臉的幸福。
“對了。”她似想起什麼,忙起了身道,“我準備了些點心,去給你拿來吃一些。”
“姐姐,我不餓。”伸手拉住了她。
她卻是笑:“你不餓,裡面那個可餓了。”
被她得有些窘迫,終是鬆了手,由著她去。
取了點心回來,二人只坐著聊天,姐姐房裡薰香也不點了,怕嗆著我。有些倦了,便和姐姐二人一起爬上床,窩在一個被窩裡睡一會兒。
從小到大,我與姐姐,還不曾這般親近過。那時候,我們關係再好,終究是身份有別,連同桌吃飯都是不能的,更何況是同榻而眠。
她幫我掖好了被子,小聲道:“這天熱了,睡著的時候卻是最容易著涼了,可得當心著點,不能胡來的。”
讓她嘮叨著,可我卻覺得好幸福,被寵著的幸福。
從北苑回去的時候,恰巧見柏侯煜回來。
我倒是怔住了,只為了他今日的打扮。不是西周男子的著裝,他的衣服,窄袖、高領,繫於腰間的寬大腰帶上繡關麒麟的圖案。案紋栩栩如生,色彩豔麗。
與他給我的淺色素雅的形象完全相反。
他已經近前,開口道:“娘娘這便是要走了麼?”
才回了神,笑言:“是啊,本宮待得也久了。殿下這身打扮是……”
“哦,這是我家鄉的服裝。”
此事,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不明白的是,如今在西周呢,他好端端的,怎就穿起這個來了?有句話說得好,入鄉隨俗,來了幾個月,他卻又穿回了自己的衣服。
見我不說話,他卻忽然又問:“娘娘今日看我,可還覺得有跟安歧陽相似的地方?”
一句話,便是叫我怔住了。
半晌,才看著他,低聲問:“郡主見了,怎麼說?”
他笑著:“郡主說,差點沒認出我來。和初次見我的樣子,相差甚遠。”
略怔了下,我與芷楹郡主一樣,首先想起的,便是與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做對比。
我終是明白了,是那王府的偶遇,他在我和芷楹郡主的心裡,總有那麼一個抹不去的安歧陽的影子在他的身上。
是出今日,他會問我那樣的問題。
他在努力擺脫安歧陽在他身上的影子。
低低一下,我開口道:“不是相差甚遠,是根本不同。”
他愣了片刻,才又笑:“娘娘這話,我愛聽。”
不免笑著問:“郡主不曾跟殿下一道入宮來麼?”
他才記起什麼:“倒是忘了,她說是先過馨禾宮看看娘娘的。”
我也正要回馨禾宮去。聽他如此說,忙徑直回去。芷楹郡主果然不在我宮裡,進去了,見她起身過來:“娘娘再不來,我可就不等了。”
目光,落在她擺放在桌面上的東西,我不禁皺了眉:“日後來看本宮,只管空著手來,再別帶什麼東西。”
她跟著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