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多留,又匆匆出來。
回了水煙閣,在門口,瞧見雲眉。
“二小姐。”見我回去,她彷彿長長鬆了口氣。
我拉著她的手問:“楊將軍沒有怎樣麼?”我始終還是不信真的會有那麼巧有人掉了帕子的。
雲眉點點頭:“今日多虧了楊將軍,嚇死奴婢了。”她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又道,“奴婢擔心二小姐還在那裡,可有不敢折回去找您,現在您回來了就好了。”
“我沒事,只是楊將軍為何願意出手相助?”這,是我想不明白的一點。
雲眉搖頭:“奴婢也不知,咦……二小姐您腕口的紗布呢?”
經她一說,我才瞧見原本被紗布纏著的手腕,此刻已經裸/露了。仔細想著,定是方才驚慌地離開之時落下的,否則,我不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奴婢去找。”
我攔住了她,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
回了房,雲眉小心地檢視了安歧陽給的銀票,又叮囑著我放的地方。我笑她跟個管錢婆一樣,她紅著臉說,這是表少爺給我救急用的,不能不重視。
我其實明白,這些銀票,於我而言,已經不僅僅是錢財了。
翌日,照常給太皇太后請安。
從鬱寧宮出來的時候,賢妃的轎子未起,那張美麗的臉龐從轎簾中探出來,朝我道:“聽說昨兒個皇上留宿水煙閣了麼?”
我吃了一驚,忙問:“娘娘聽誰說的?”
第卅三章 良心
她輕笑起來:“瞧妹妹緊張的,就算皇上真的留宿你那裡,也不是什麼大事。”
她說得風淡雲輕,我怔了下,原來,她不過是隨口說的。略笑著,我開口:“昨兒皇上進了姚妃娘娘的位,自然,是要去儲鈺宮的。”話出口的時候,微微嘆息。
我也要漸漸融入到這個虛偽的世界中去,元承灝根本不會去儲鈺宮,我知道。他心裡,對著姝玉帝姬,有愧疚。那是他疼愛了三年的女兒,他卻親手傷了她。
我只是不知,昨夜他在宮裡喝酒,是否也是因為此事。只因元非錦說,他素日裡,是不會飲酒的。
“皇上昨兒倒也沒過儲鈺宮去。”賢妃說著,目光越過我的肩膀朝我身後瞧去,本能地回頭,瞧見棠婕妤遠遠地過來。原來,賢妃遲遲不起轎,是在等她。
我攜了雲眉的手行至一旁,說道:“娘娘若是無事,嬪妾先行告退。”
她點了頭,似乎想起了什麼,只道:“本宮倒是想起來,前幾日本宮得了一幅畫,據說描繪的是《霓裳羽衣舞》,妹妹和棠婕妤都是善舞的,一會子本宮倒是想邀妹妹過慧如宮一同賞畫,如何?”
賢妃都如此說了,我自然拒絕不得。忙點了頭道:“是,嬪妾一會就過去。”
她笑一聲,棠婕妤已經走得近了,她只瞧我一眼,抬步鑽入了轎中。
我與雲眉回身,她才敢小聲道:“二小姐,賢妃娘娘真會叫您去賞畫麼?”
我搖頭,賞畫只是託詞罷了。賢妃多次想拉攏我而不得,莫非她還不死心麼?
喟嘆著,我為了宮傾月的事情心煩著,根本不想去管宮裡都的鬥爭。眼看著選秀的時間越來越近,元承灝不肯收回成命,只怕是這一次,宮傾月想逃也逃不了了。
回水煙閣的路上,赫然瞧見元非錦翹著二郎腿坐在路邊的石墩上。我過去,他也不起身,只仰著頭直直地看著我。我有些詫異,昨日他是真的醉了而留在了宮裡麼?
他雖從小在宮中陪皇上讀書,如今大了,終究是要在宮外接了屋子住的。後宮,只會有一個男子。
“小王爺。”雲眉識趣地請了安。
我上前道:“小王爺莫不是專程在這裡等著我來麼?”
他對著我笑,突然之間,斂起了笑容,一本正經地叫:“大膽姡�兼ィ�堤�噬轄不澳鞘撬雷錚 彼�⒉黃鶘恚�抑磺萍�慫�淇諑凍齙囊荒ò諮�納床肌�
幾乎有些本能地撫上手腕,那裡,已經用了嶄新的紗布重新纏好。元非錦身上的,正是我昨夜裡慌張逃走的時候落下的。
雲眉顯然嚇了一跳。
我不怕他,他要是真的想告發我,也不會在這裡巴巴地等著我來。
環顧了四周,不見一人,我也不靠近他,只低聲道:“又不是什麼大事,皇上既然是為了你好,何苦還要和他抬槓。”
他愣了下,叫著:“你懂個屁!”
好笑地看著他,我怎麼不懂?元承灝尚未掌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