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處壁洞,望下去,裡頭漆黑一片,看不得真實。
據說,那下面,終年盤踞著一條巨蟒,即便是猛獸入內,亦是不能有活著出來的可能。
踏上觀獸臺的時候,地上的溼氣未乾。
身後的侍衛已經不再跟隨上前,他們的臉上,漸漸染起了懼色。
所有人,都不會理解我為何會選擇這樣的死法。是啊,誰會理解呢?
只是,他應下的剎那,於我來說,是解脫,也是絕望。
呵,苦澀一笑,他是怪我不告訴他那人的去處。怪我,壞了他的大事。
卻不知,我不說,自然,有我不能說的理由。
“皇上,皇上您慢點兒!”
心頭一震,回眸的時候,瞧見那明黃色的身影急急趕來。不覺退了一步,這個時候,卻是怕他靠近了。
眼底,泛起一層水樣的東西,模糊了眼前的身影。
咬著唇,毅然轉身,縱身跳入那壁洞……
“姡�▁in第一聲)兒!”
姡����
他終是,再次喚出我的名字。我曾以為,那件事之後,我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個代罪的妃子,不再是他的姡���
闔上雙目。
第五章 小舞姬
康定十六年,七月,渝州。
這裡是位於雲滇郡的一座城池,亦是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
宮府,雲滇首府,只因宮老爺宮廷宗是雲滇首富。
指尖緩緩掠過劍尖,我挑眉瞧著底下的華服男子。
此時的安岐陽正說得高興,他手上的摺扇誇張地煽動著:“阿袖,你跳舞其實一點都不好看,不如今日讓本少爺親自教你……呵,我開玩笑的啊,你能不能別拿劍指著我?”他本能地用摺扇擋住自己的臉。
我輕笑一聲,將手上的長劍收起,不過是跳舞時用的假劍罷了。
安岐陽收起摺扇追上來,在我的耳畔軟軟地叫:“阿袖。”
我沒有回頭,只道:“表少爺沒事做也不必日日與我們這些下人廝混在一起。”他是丞相公子,丞相夫人與宮夫人是親姐妹,丞相就他一個兒子,寵得不得了,是以,他喜歡到處跑,亦無人管他。
而我,不過是宮府一個舞姬,因為舞姿獨特,才被老爺喜歡。
一路過去,宮府的下人瞧見了他,都畢恭畢敬地行禮。他也不理,只笑著道:“聽姨父說,過幾日許大人要擺一桌宴席,還要你過去跳舞麼?”
我微微一怔,倒是不想他還關心這個。許大人將此事交給老爺,自然也是看著老爺的錢財,若不是老爺與丞相有關係,怕許大人看中的,還不止這些。如今,倒是偶爾那些看似有好處的甜頭叫老爺出點錢,倒是也算規矩的。
見我只點了頭,安岐陽似乎開始興奮了,用摺扇擋住嘴,小聲問:“姨父要你跳《凌波》麼?”他問的時候,眼睛亮了亮,“究竟是什麼客人,能讓許大人和姨父如此。”
我嗤笑一聲,道:“這世上還能有誰能讓表少爺您覺得稀奇的?”他是丞相公子,什麼達官貴人不曾見過的?
他也不惱,只皺了眉問:“阿袖,這個世上,真的有人可以跳得出《凌波》麼?”
腳步微微一滯,《凌波》一舞,便是以滿池荷葉為舞臺,舞者踏足於池中的荷葉而舞,能跳此舞者,必是身輕如燕。傳說,只有龍女才能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