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恨地咬緊了牙關,聽得元承灝的聲音傳下來:“怎麼,不明白他那最後一句話的意思麼?”他的話語裡,分明帶著譏笑。
我怎麼會不明白?
他竟伏低了身子,貼在我的耳際,音色繾惓:“若不明白,朕告訴你。”
“唔……”
我一吃驚,他已經含住我的櫻唇。與之前的不同,這一次,他的薄唇沒有暖意,冰涼得讓我渾身一顫。
抬了手,才猛地想起他身上的傷。
推不得,身子往後仰,他跟過來,依舊吻著我。
心裡恨著,元承灝,除了佔我的便宜,他還會什麼?
一個勸地後傾,話題幅度太大,他哼了聲,本能地抬手捂住胸口。一陣驚愕,瞧見那抹殷紅之色已經順著指縫滲出來。
“隋大人!”我驚叫起來,他真是不要命了。
隋太醫匆匆進來,常公公也跟著進來了。他二人的臉色也變了,隋太醫忙上前按住他的傷口,皺眉道:“皇上怎的會撕裂了傷口?”
我尷尬了,他亦是,總不能告訴太醫,他是因為吻我吻到裂了傷口吧?
他一世英名掃地,臉也沒地方擱了。
他不回答,隋太醫到底是不再問了。又給他換了一身衣裳,他倒是老實了,任由我常公公翻來覆去地弄,也不動一下,不吭一聲。
給他換衣服真累,他的身子真沉。
常公公收拾了東西出去,他才睜開眼。
我笑:“色字頭上一把刀。”
他竟答:“朕有金絲軟甲。”
敗給他了,穿上衣服下了床,他又言:“床上多暖和。”
謝謝,還是地上踏實。
他也不說話,不多久,竟真的睡著了。
我坐了會兒,起身出去。隋太醫警覺地起了身,我朝他示意沒事,他緊張的神情才緩下去。
“隋大人對皇上真真上心。”我坐了下來,也示意他坐。
他笑了笑:“臣食皇糧,自然是要為皇上辦事的。”
食皇糧,說得真好。
可,那麼多食皇糧的人,心裡頭打的什麼主意,那都是司馬昭之心呢!
“那次皇上去渝州,倒是不見隋大人隨行。”我回想了多次,似乎都沒有想起隋太醫的身影。
他卻道:“臣也去了,只是皇上開恩,讓臣回了趟家。”
我倒是訝然了:“隋大人是渝州人士?”
他點了頭。
不可思議地嘆道:“本宮聽聞隋大人的口音,還以為大人是京城人士。”他的口音,絲毫聽不出來。
常公公上來倒了茶,輕言道:“隋大人進京十六年了,也難怪娘娘聽不出。”
十六年,那是夠久的。真難得,他還是看著元承灝長大的。
……
晚膳的時候,元承灝未醒,也沒人進去叫他,我吃了些,也讓宮人們都吃了。
阿蠻過來幫我換花,她的動作很輕很輕,生怕弄疼了我。我朝她笑笑,她只道:“娘娘日後可不能這樣。”
聽話地點了頭。
她又道:“少爺什麼都教了奴婢,奴婢唯獨不會上藥,娘娘若是有不舒服的,可得告訴奴婢知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