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打你！”那個高個宮婢一看見主事的嬤嬤進來了，嚇得想要縮回手去，但是一隻手被殷素華緊緊地拽住，這個動作，恰巧就像她在打殷素華一樣。

“住手！”掌事嬤嬤一進門就看到了這樣的景象，憤怒不已，一下子上前將高個宮婢的手甩開。

殷素華捂著紅腫的臉頰，跪在嬤嬤面前道：“嬤嬤，您要替素華做主啊。她們這群人，一定要來向我和小憐收銀子，否則就要打我們，你看。”

殷素華放開手，紅腫的臉龐立刻出現在了嬤嬤的面前。

“啊？！”嬤嬤一驚，憤怒地指著那個高個宮婢說，“我早聽說有人向小宮女每個月收銀子，沒想到真的有這麼一回事！哼！”

高個宮婢連忙跪倒哭道：“嬤嬤，我沒有打她，是她自己拿著我的手扇自己巴掌的！”

“渾話！有誰會打自己巴掌！”嬤嬤憤怒地指著高個宮婢道，“我們這裡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以後你就去浣衣局，好好吃吃苦頭吧！”

嬤嬤說完就讓人把那一群宮婢抓住，自己也憤怒地離開了。

殷素華在一旁冷笑，等嬤嬤走遠後，她走到一直反抗的高個宮婢的身邊，附耳在她耳邊低語：“你剛剛說什麼？浣衣局的掌事嬤嬤是你的嬸嬸？呵，那你就去浣衣局好好和你嬸嬸溝通一下感情吧。”

高個宮婢像發瘋了一樣想要向殷素華衝來：“殷素華，你這個踐人！”

“彼此彼此。”殷素華挑眉。

這一群宮婢很快就被制服了，帶去了浣衣局。

第十六章　燈火闌珊憑闌干。

待那一群宮女全部離開後，殷素華捂著腫痛的臉頰坐在了床榻上，輕輕吁了一口氣。2

今天只是小試牛刀，日後還會有更多的危險等她去挑戰。

“素華姐，你好厲害啊！”小憐崇拜地坐到了素華的身邊。

殷素華搖頭苦笑，拿起小憐的手，道：“小憐，以後不要一味地忍讓。你記住，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過於善良，只會落得先後的下場……”

“素華姐，我知道你還在為先後的死難過。但是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要繼續生活的。況且現在皇上留你在未央宮，這是一個多好的差事啊。”小憐羨慕地道。

殷素華苦笑，天天面對自己的仇人是一件美差？呵呵。

“好了，小憐。夜深了，明日還要早起，睡吧。”殷素華不顧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睡到了床上。

小憐也走到自己的床邊睡了下去。夾答列曉

* * *

這一夜，殷素華被夢境縈繞著，輾轉反側。

夢裡都是她和顧軒逸初見的樣子。

那時她方及笄，一日見家中來了一華衣男子，他擁有極為俊逸的容顏，和一種獨特的氣質。

後來她才知道，這種氣質，叫做——君臨天下。

一向狂妄的爹爹對於這個男子極為恭順。她出於好奇偷偷跑到屏風後面看了他一眼。

可是就是這一眼，誤了她的情，誤了她的心。

屏風一不小心倒地，她驚恐地不知所措的樣子映入了他的眼簾。

她記得那時，他輕笑著走過去扶起她：“你就是蘇姑娘？常聽蘇將軍提起你，今日一見，果然超凡脫俗。”

她羞得低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後來，因為家世好，她順理成章地嫁給了當時還是太子的他，之後便是入宮為後。

一切都是那麼水到渠成，直到去年爹爹被謠傳叛亂。

而自從那時起，顧軒逸對她開始冷漠，他有了新歡，不要再見到她了。

她一直堅信，爹爹叛亂的謠言是顧軒逸散播的，目的就是為了扳倒蘇家，以防爹爹功高蓋主。

夢裡，一句話一直紛擾著她：“蘇婉儀，朕早就不愛你了。”

這是臨盆前幾天他對她說的話，也是他的最後一句話。

* * *

殷素華從夢中驚醒，發現身上一陣冷汗。

她起身，抱住膝蓋，東方晨曦初露，她咬牙切齒：顧軒逸，上一世你帶給我的仇恨記憶這一世都無法抹去。我一定會原原本本地討回來！

她從床上下來，發現外邊早起的宮婢們已經忙開了：忙著給主子們燒水，忙著將主子們的衣服送到浣衣局去……

這就是宮婢的生活，她必須要掙脫這個牢籠，就算是宮婢，也必須是萬人之上的大宮婢！

“殷素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