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朕讓人把你帶來的。”顧軒逸回答地明瞭，但是這卻讓素華更加不可思議了。

素華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呵呵，皇上忘了嗎？奴婢已經被髮配到浣衣局去了，已經不是未央宮的宮婢了。“

今日顧軒逸是怎麼了？在他的眉宇間，似乎看不到以往的凜冽和涼薄，縱然有不耐煩，也是稍縱即逝。

“不用你來提醒朕。“顧軒逸並沒有要放開素華的意思，他的氣息撲在她的脖頸上，一片酥麻。

這種氣息，很熟悉。

上一世，當她還是蘇婉儀的時候，她迷戀他身上的這種味道近乎痴狂。

素華自嘲地撇了撇嘴，卻被顧軒逸看在了眼裡。

“你在笑什麼？“顧軒逸的話語陡然冷卻。

素華一驚，連忙掩飾去笑意，道：“奴婢沒有笑，奴婢只是在想，未央宮中的宮婢這麼多，皇上為何獨獨要奴婢來替皇上暖床？“

況且，現在兩人的姿勢，應當不是暖床宮婢的職責了吧？

素華在心底輕笑，看來，自己原本的計劃也許成功了——讓顧軒逸愛上她。

縱然不確定顧軒逸此時是否是愛上了她，但是素華能夠肯定的是，他對她一驚上心了。

下一秒，顧軒逸的眼神陡然冷卻，雙臂一下子鬆開了素華，倏地起身。

在昏暗的燭燈下，他俯視素華：“你以為朕離不開你？哼，你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宮婢。殷素華，朕真後悔沒有將你處死！”

素華的心微涼，呵，眼前這個對她橫眉冷對的男子就是她上一世的夫君嗎？

素華心底暗暗想到：上一世，她是瞎了眼了！

素華緩緩起身，在顧軒逸的面前跪下道：“皇上知道奴婢沒有這個念想。奴婢傾心的是攝政王，所以才會千里迢迢趕赴邊城去勸他交出兵權。請皇上放心，奴婢對皇上不會產生非分之想的。若是皇上想要殺奴婢，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

素華這一幾句話，徹底激起了顧軒逸的怒意。

他忽然伸手拽起了素華的肩膀，素華被迫起身，直視顧軒逸。

“你再說一次，你傾心顧凌燁？“顧軒逸的眉宇間盡是殺意，”你的意思是朕還比不上顧凌燁？“

素華在心底冷笑，呵，看來激將法起作用了。華眼牙過地。

素華方才故意說不會對顧軒逸產生非分之想就是為了激起他的怒意，素華抓準了顧軒逸記恨顧凌燁這一點，話裡藏著玄機。

枉他顧軒逸聰明一世，還是跳入了素華設下的陷阱。

素華面上佯裝惶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顧軒逸仍舊緊緊抓著素華的肩膀，眼底的狂焰讓人望而生畏。

“日後不要讓朕再聽見朕不如別人的話，否則，小心你的腦袋！”顧軒逸狠狠地怒視素華。

素華雖然裝的驚恐萬分，實則沒有絲毫的恐懼。

顧軒逸，怕是隻有你自己還沒有察覺，你，是在嫉妒顧凌燁。

素華心裡想到。

就在兩人僵持之間，東方已經吐白。

未央宮的門扉被敲開，一群宮婢走了進來，為首的宮婢對殿內的顧軒逸道：“皇上，時辰不早了，該上早朝了。”

素華聽著這聲音，覺得分外耳熟。

等那群宮婢走近了她才發現，方才為首地說話的宮婢竟然是歡沁！

當歡沁看到殿內和顧軒逸一樣衣衫不整的素華的時候，尤為一愣。

“殷素華？”歡沁失聲脫口而出。

素華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了一眼歡沁，她今日一身青色孺裙，髮髻繁雜，這分明是未央宮掌事的裝扮！

難道…。。在素華離開京都的這段日子裡，換親已經先入為主，成為了未央宮的掌事了？

“皇上，洗漱吧。”歡沁將視線從素華的身上轉移開來，雖然她很想知道為何殷素華會留宿在未央宮中，但是如今更重要的是服侍顧軒逸洗漱更衣。

顧軒逸聲音低沉地應了一聲：“嗯。”

“你，去幫皇上拿黃袍。你，把御膳房送來的早膳端上來。”歡沁一一吩咐身後的宮婢們。

“是，姑姑。”宮婢們一齊應聲。

這一應聲，讓素華更加確信了歡沁已經是未央宮掌事這一事實了。

看來，一定是羅寅這隻老狐狸搞的鬼！

素華咬緊了牙關。

“歡沁。”顧軒逸脫下了衣衫，換上龍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