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華軍開口道:“九皇子,其實奴才給你換的藥,是南賀國的映紫紅,對人平時根本沒什麼傷害,不過每隔十五天就會毒發一次,發作時會痛不欲生,只有南賀國皇宮內的曼陀曼蘭能解這個毒!”
“這麼說藍月儀根本就沒死也不會死?”段千黎猛然站起身子,心底有些激動,有些控制不住的欣喜和心酸融合後在心頭奔湧亂竄。
“怎麼可能?你說那映紫紅能讓人死的面目全非的!”蘭妃不能接受的嘶吼著,歇斯底里的怒罵著,抓起身邊的一切摔向孫華軍。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段千黎突然問道,上前一步抬腳踩在孫華軍肩頭。
“奴才只是覺得愧對九皇子的厚愛,才……”
“放屁!”段千黎直接爆了粗口,藍月儀在自己為皇室禮節的繁瑣哭鬧時,曾安慰自己說,粗話可以罵在肚子裡,氣急的時候出口是最舒服的,果然!“你聽命於誰,又為什麼告訴本皇子這些,目的何在?你剛才在本皇子的護衛攻擊下能堅持到現在,說明你的身手足以隱遁在這屋裡不被本皇子發現,你既然故意讓本皇子發現你,告訴本皇子這一切,不如知無不言,本皇子興許還會放了你?!”
孫華軍仰頭看著段千黎,眼裡有種生死拋擲腦後的認命:“奴才已經將那映紫紅的解法告訴九皇子了,九皇子願不願意為藍月儀找解藥,就是九皇子自己的事了!”說完猛然閉上嘴。
段千黎卻更快一步的出手,虎口掐出他的下顎,鉗指一收,直接捏碎了孫華軍的下頜骨,隨即對護衛道:“摳出他牙齒裡的毒藥!一個死士,會在臨死之前告訴本皇子解毒方法?是想讓本皇子去南賀國赴死嗎?”
段千黎擰起眉頭,眼裡卻多了份堅定:“放心!本皇子會去的!”
段千黎轉頭看向蘭妃,沒有一分心思再和她多說一句話,可此刻卻不得不開口問道:“他的主子是誰?聽誰的命令?”
蘭妃仍舊在抓著東西砸向孫華軍,抬起頭撇了段千黎一眼,怒聲道:“是我聽他的,主子是誰,我不清楚!”
段千黎無奈的挑了挑眉頭,冷眼看著孫華軍,隨即開口道:“體現你忠心的時候到了!什麼時候說出你的主子是誰,你可以自己選擇,本皇子勸你越快越好。”
段千黎說完,自桌子側面的匣子裡掏出一把匕首,丟在了孫華軍身邊,轉身對蘭妃道:“沒能殺得了藍月儀不怨我,是他換了映紫紅!”
這話讓本就怒火中燒的蘭妃,直接衝了過來,拿起那把匕首,一刀一刀的刺向孫華軍,那刀子不過是一種鑲嵌著寶石可以把玩的配飾,很短,如果不直接刺中要害,捅上上百刀也不見得能死人。
段千黎衝一旁的護衛使了個顏色,讓那護衛只需護著孫華軍的要害,隨即撇了蘭妃一眼,轉身出了屋,對一旁的護衛道:“等孫華軍招了或者死了,就將她送到護國寺……”停頓了許久,才接著道:“護國寺的水牢裡!”
“是!”護衛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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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南賀國?!你覺得我會同意嗎?!”段凜澈轉身坐在桌旁,開口時語調很平緩,嘴角勾著淡淡的笑,只是那笑容似乎和眼裡的凌厲無關,抬手端起茶杯時,那凌厲的眼神在蘇紫衣身上掃過,眸子裡有一絲怒火一竄而過,那火焰的餘星卻燃了他眼底的冷冽。
“你覺得我該怎麼做?看著藍月儀如此嗎?”蘇紫衣壓制著心頭的鬱悶,凝眉皺著一絲煩亂。
“給我三年的時間!”段凜澈眸光一寒,放下茶盞,聽著茶盞在桌子上落下時的脆響,如刺扎入心頭,疼的齒根麻木。
“可藍月儀等不了三年!”蘇紫衣搖了搖頭:“我師母那麼剛強的人,只撐了一年!你我都知道,我不去,炎若輒不會交出曼陀曼蘭的!”
段凜澈起身勾起蘇紫衣的下顎,漆黑的眸子如深不見底的古潭,低垂著頭看著她:“這麼說,本王該恭送你出境嗎?!”段凜澈低低一笑,轉而朗聲衝屋外道:“即日起,所有暗衛守住這個院子,不準王妃出院半步!但凡王妃出府,院內所有人--斬!”
段凜澈雲袖甩出一份狠絕,轉身便往外走,蘇紫衣一步攔至他身前,自懷裡掏出和離書甩在桌面上:“這是你曾經的承諾,我隨時都可以離開!”
“和離?!”段凜澈笑的眸中泛著氤氳,出口的聲音裡帶著冰冷的切齒聲:“蘇紫衣,你做夢!”
段凜澈隨即伸手攤開那和離書,指著上面的日期道:“立和離書的日期是父皇下指婚聖旨之前!確切的說,和離書沒有問題,而父皇給我的那張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