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繁複雜的地道在我心中已熟悉起來,我邊看著圖,邊憑著記憶往前走。
通向外面的地道很長,腰帶用完了,夜明珠用完了,我咬咬牙乾脆全部摒棄,只是憑著這幾天對地道的熟悉,既使這條路線從未走過,我仍是舉著燭火繼續往前走。
似乎有隱隱的風聲,我停下來仔細聽。
的確是風聲,有風聲就說明有出口,我繼續往前走,燭火開始劇烈的晃動,幾近熄滅,我伸手擋住前方的風,緩緩往前走。
又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前方再無路,一方巨石擋住去路,難道已到盡頭?是否這裡就是出口?我拿著蠟燭上下檢視,沒有發現任何類似機關的地方,出口在哪裡?
我四下打量,仍是毫無進展,難道這是死路,出口並不是這條路線?
只是這風又是哪裡吹來?我放下擋住風的手,燭火立即搖動起來,在石後,我看著燭風的方向。
手復又擋住風,我看著眼前的巨石,難道出口在巨石之後?我伸手用力推一下,紋絲不動,我瞪著那巨石,心想,這是一道石門還是用來堵死出口的普通石頭,如果是後者,那麼想要由此出去,估計無望了。
我將蠟燭放在一處避風的角落,從懷中再拿出另一根蠟燭點亮,這樣視線又清晰很多,人在巨石上尋找,希望能找出某處機關,只是找了很久,一無所獲,難道這真的只是一顆用來堵死出口的普通石頭?
我有些氣餒的跺了跺腳,卻覺腳下岩石也跟著震了震。
怎麼回事,岩石不是長死的嗎?為什麼會動?還是我踩到的只是一塊碎石,我下意識的蹲下身,伸手去摸索我剛才踩過的地方。
手似乎碰到了一個拉環一樣的東西,我心中一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扣住便是一拉。
拉不動。
我怔了怔,用足力氣,仍是不動,難道找錯了,不是開啟的機關。
我鬆開手,腦中忽然想到,開啟我花園裡石桌入口的那個花瓶,不是轉,而是推倒,也許那拉環也是不用拉的,我心裡這麼想,馬上又扣住那個拉壞,試著轉動,剛轉了半圈,前方的巨石忽然往後便倒,直直的朝我身上砸來,我一驚,向後即退,腳跘到地上的突起,一個趔趄跌出幾丈外,生疼。
眼前塵土飛揚,我顧不得痛,看到那巨石就倒在離我半米處,而巨石後同時露出一人多高,二人寬的洞,洞外是滿眼夜色。
出口!
我幾乎蹦跳起來,忍著痛,讓開巨石直接向外走。
然而。
迎接我的並不是夜色動人,星光閃亮。
眼前座座孤墳,空氣中散著冰冷的鬼氣。
為什麼是墳場?連我出來的地方也是一處不起眼的墳頭?我頭皮發麻,直想大聲尖叫,心裡著實怕極了這樣的場面。
然而理智卻拼命讓自己冷靜,人一跌一捌的走出幾步,只覺得有無數雙眼睛從各個墳頭裡盯著我,我捧住胸口,冷汗自我額頭滴下。
僵持了許久,我覺得我理智已到了盡頭,我只想撒腿就跑,想大聲尖叫,然而與此同時腦中忽然有一個閃過,我猛的抬起頭,再次環顧四周。
這裡是?恐懼被我腦中的想法壓下去,我望向不遠處夜霧迷濛中的小路,人直直的往那條路走。
就在路旁,就在路旁,我心裡念著,人跌跌撞撞,腿一軟,跌倒,臉正好對著無字的墓碑,我怕到極點,人還是硬著皮站起來再往前走,再跌倒。
如此,跌倒好幾次,我終於走到路邊,路邊有一個墳被挖開,上好的棺木,棺材蓋已不見,只留一個空棺材積著水,落進無數泥。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原來出口就是這處亂墳崗。”眼睛仍是盯著那口上好的棺木,本應放著舒春雨的屍體,現在已不翼而飛。
空中猛地劃過一道閃電,我嚇了一跳,人跳將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
不知何時眼前已多了一個人影,我還未完全站起,幾乎又被嚇得跌坐在地。
又是一條閃電,我忍住想尖叫的衝動,看清前面的人,等看清,人終於又跌坐在地上。
“怎麼可能?”我驚呼。
……
衣衫襤褸
“原來這裡也有入口。”我擰動一個原形小杯,本來斑駁的牆上便現出一個半人高的小洞,看來此處的地道真如蜘蛛網一般。
慕容瓏盯了那入口半晌,才道:“從暗道當真能離開此地?”他定是想起了上次被耿修所騙,也是將我們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