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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訴爺爺就是了。”

蘇珺兮聞言點點頭,其實她心中也有一番忐忑,這世除去她爹爹和她早逝的孃親。她就再沒有過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了,如今心中自然有著一份隱隱的期待,但是也不免有些莫名的不安和擔心,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親情,自己到底該敞開多大的心扉……

許雲舟瞧出蘇珺兮眼裡的忐忑,但心知這樣的不安全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摒除的,因此並沒有多說什麼,只又囑咐了蘇珺兮幾句要多注意休息之類的話,便辭了蘇珺兮回客棧去了。

蘇珺兮命王嬸收拾好許雲舟送來的東西,洗漱一番便歇下。到了陳於致頭七的當天,陳妍果然派了陳府穩重的僕婦來接蘇珺兮,蘇珺兮便只帶了清霜和王叔過去。隨陳府家人一起,鄭重地弔唁了一番陳於致。

蘇珺兮插上香的那一刻,心中也明白,其實陳於致對她、陳府對蘇家的恩情,只怕她如何也還不清了,只是如今她也釋然,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說得也不過人力所及,更何況,她與陳府裡親近的人,不管是已經過世的大伯父陳於致,還是二伯父陳于敏,以及陳則涵、陳則濤和陳妍。他們之間早就已經亦親亦友了,何必給自己這麼大的包袱呢?

蘇珺兮上好香,又鄭重地在陳於致的靈前行了禮,這才結束了祭奠。

回到蘇家,三月也入了末尾,沒過幾日就是四月初一寒食節,蘇珺兮無心過節,許多事情都扔給王叔和王嬸操心,只過問了掃墓的相關事宜,到了四月初一當日,蘇珺兮領了蘇家幾個僕人前去給她爹爹和孃親掃墓。

蘇珺兮靜靜地望著眼前的鴛鴦冢。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千言萬語愣是說不出一個字。即使她活了兩世,她亦不曾覺得,她爹爹和她孃親還能感知她如今的心情,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願對著爹爹和孃親的墓碑說出自己的重重心事,生怕擾了他們的安寧與平靜。或許,這便是至親二字的含量吧。

祭奠完畢,王叔幾人稍稍修葺了兩人的墳墓,蘇珺兮便帶著他們回去了。

回到家,蘇珺兮才進門,王嬸便用柳條沾了水往蘇珺兮身上灑去,一邊灑一邊說道:“願小姐日後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

蘇珺兮終於一掃幾日來的愁容,展露了笑顏,對王嬸說道:“王嬸,別隻顧著我,還有大家呢,我們都一起去去晦氣。”

王嬸聞言呼吸一滯,見蘇珺兮終於笑了,幾乎不能自持,差些就老淚縱橫,只哽咽地一邊點頭一邊不停地說好,手中的柳枝幾乎是無意識地沾了水灑向眾人。

隨後蘇珺兮安心地在家養胎,即便東京城再也沒有訊息傳回來,蘇珺兮也不似之前一般焦灼,除了許雲舟時常來看望陪伴蘇珺兮,蘇珺兮看上去也過得開心愜意以外,蘇家忽然間安靜得可怕。

眾人越是看著蘇珺兮心如止水,心中越是莫名地焦躁起來,誰也不敢再提李景七的事情,而對長玄,也漸漸地開始不待見了。

長玄實則比蘇家眾人還要焦躁,除了一如既往地守在蘇珺兮身邊看護她的安全外,常常往杭州知府跑,卻每每被拒門外,垂頭喪氣地回來。

蘇珺兮看在眼裡。心底忽然像是開了一個口子,像個無底洞一樣一點一點地吞噬掉她早前建立的信心。

端午一過,便到了陳於致出殯的日子,蘇珺兮本欲去送葬,不想才到陳府就被陳則涵和陳則濤一起攔了下來。

一個多月的時間,陳則涵本來就瘦了,再加上蓄了短短的鬍子,看著更加清瘦,也比往日穩重了許多:“妹妹,路遠著呢,況且還要進山,你就不要跟著去了,送到門口就好。”

蘇珺兮聞言點點頭,應下了。

等到陳於致安葬,蘇珺兮原以為陳府的事情暫告一個段落,正琢磨著什麼時候請許雲舟來一起商量一下前往東京看望她外公的事情,卻接到陳府家奴來報,請她過去一趟。

蘇珺兮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好帶著疑惑去了陳府。等她到了陳府,才曉得,她不聞不問的那一個多月的時間裡,陳府早就醞釀了巨大的變化,此時之所以叫她來,就是因為陳府分家了,讓她來定奪一下關於她蘇家產業的問題。

陳于敏端坐於書案後,在座的有大房的大夫人杜氏、大少爺陳則涵和五少爺陳則深,以及二房的二少爺陳則濤。

蘇珺兮心中不禁奇怪,緣何陳則深也來了?若是按著嫡長制,理應是隻有陳則涵繼承的。如此想著,不由多看了陳則深兩眼。陳則深長得瘦弱,一副斯文的模樣,既不及陳則涵俊朗,也不如陳則濤儀表堂堂,往日他站在他的兩個哥哥身邊,也都是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