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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公子,你不是要買澄心堂紙麼?晚上去正好涼快呀!”

……

長青實在看不下去,臭著臉要轟長玄走,卻被李景七攔住。

李景七看著長玄,只見他一身白色大袖羅衫,外披一件藍色對襟半袖,帶子只鬆鬆垮垮地隨意繫著,懷裡歪歪斜斜地躺著一個碧色竹夫人,一臉稚氣未脫,不由調侃道:“你就打算這麼穿著,和你的竹夫人一起招搖過市?”

長玄聞言立即低頭審視了自己一番,一拍後腦勺,開心道:“公子你答應啦?我去去就來。”說罷飛也似的拎著竹夫人走了。

長青見狀直搖頭:“還跟個孩子似的,也不見他長進。”

李景七輕笑:“你去備馬車,今日坐車去吧。”

昔日,東京便有“陳三更、董半夜”的不夜繁華,而杭州府這江南富庶風流地,則更是月宵星夕、燈火燻得人尤醉,雲際花時,歌舞惹得夜不眠。

李景七三人在西街街口下了車,一路往西街行來,只見雕車競駐、寶馬爭馳,處處茶館清談、酒肆雅聚,更有青樓畫閣、繡戶珠簾,時時金翠耀目、羅綺飄香,即便府橋之上、樓角之下,亦佈滿零嘴雜嚼、奇珍異貨的攤鋪。

眼瞧著這些五花八門、琳琅滿目的小吃和珍奇,長玄頓時被吸引去注意力,立時便想撲了過去。長青見狀實在有些恨鐵不成鋼,正待訓話,卻聽李景七說道:“長玄,你且去玩吧,戌時末回街口馬車停駐之處即可。”

“那公子和師父呢?”長玄摸摸後腦勺,倒曉得不好意思。

李景七不禁好笑:“我們回頭去澄心堂瞧瞧宣紙,到時自會回馬車停駐之處。”

長玄聞言爽爽快快地應了,揣著自己的零花錢,等李景七和長青走遠了,才轉身走向樓角府橋。

走走停停,長玄突然就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待一一上前辨認,麻腐雞皮、批切羊頭、辣腳子、糖荔枝……竟都是東京夜市有的雜嚼。長玄一時激動欣喜不已,仔仔細細地一圈逛下來,先認認真真挑揀了幾樣精緻清淡的用個桐木匣子裝了準備帶回去給公子品嚐,再來來回回挑揀了幾樣師父往日愛吃的用紙包了準備給師父下酒,又去買了個布兜子將桐木匣和紙包兜著,最後才買了自己愛吃的嚼頭,只在手上拿著,一路走一路吃著,就往賣新奇玩意的攤鋪走去。

清風和阿豹徒步奔到了西街,一心要往烏巷去,奈何眼前卻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趕上西街最喧鬧的時刻。

“今日人怎麼這麼多!”阿豹撇撇嘴,不禁有些發懵,想起自己的職責,又轉頭對清風說道,“清風,小心些,我們別走散了。”

清風心中無暇顧及其它,只著急著小姐此刻的安危,胡亂點點頭,便一頭扎進了茫茫人海,逢隙而上、遇阻而繞,也顧不得衝撞了多少路上的行人遊客。

街上受了衝撞的遊人,尋常人家至多指著清風的背影說道兩句也就作罷,偶爾碰上幾個醉漢無賴,便要扯住清風動手動腳,阿豹見狀又止不住清風,只好自己硬著頭皮與這些人周旋,替清風善後,不知不覺便束手束腳。

清風行行止止,也總算穿過車馬闐擁的西街和人潮湧動的府橋,進了烏巷。

然而,幽深晦暗的烏巷卻空無一人、並無他物!

清風心中頓時警鈴大作,赫然發現身邊的阿豹不知所蹤,唯有身後不絕於耳的夜市喧囂,和眼前不同尋常的異動,不安和恐懼便瞬間盈滿了全身……

王叔一路疾馳,卻並未碰到蘇珺兮,待到了陳府,只問了門房僕人,便知小姐戌時初就離開了,王叔心中立即生出一絲不安,正欲離去找尋,又仔細一想,此事可大可小,若大了,蘇家幾個僕人哪有能耐護得小姐周全,因而又轉回陳府欲尋陳則涵,不料陳則涵不在府中,因此又去尋陳則濤,只不敢驚動陳大老爺。

陳則濤咋一聽聞此事駭了一跳,迅即招了幾個小廝,又怕驚動長輩,遂只帶了三個人和王叔先趕往蘇家。

陳則濤等人堪堪到得西邊民巷口,便遇上了蘇珺兮的馬車,幾人頓時都鬆了口氣。

蘇珺兮原本因為疲累在車裡睡過去,此刻被驚醒,一時又是感激他們疼她護她至此,一時又是自責忘記通知家裡一聲,害得他們如此擔憂折騰,一時又記起杜氏和陳則涵的一攤子爛賬,頓時心中百感交集,眼角便有些溼,只深吸一口氣,強自止了淚意:“二哥,王叔,珺兮謝過你們,真對不起,忘記通知你們,我半道上遇到大哥,去了晉安客棧,害得你們不得安寧。”

“傻妹妹。”陳則濤聽得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