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說到這時,話語中異常的尷尬,她是拿無痕老大沒辦法,再來面對小兔的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她就狠不下心來說它們,現在又找不到青龍,白澤老大和主人外出未歸,這府內上下唯一能震住那廝的也只有眼前這位了,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是真的不願來勞煩對方。
她不是主人,她深知對方若不是看在自己身懷有孕的情況下,估計自己此時早已被對方一掌給扇飛了,本來主人外出行走沒帶上對方,對方心中定是鬱悶至極,此時自己無疑是撞在了槍口之上。
“燈籠不夠你去找青龍,讓它去買。”
聽著火鳳如此一說,冥的眉頭緊皺,拋下這樣一句話後,便朝著前院行去,這無痕是那小女人寵獸,自稱老三,在其他的獸獸面前稱老大,不就貼一對聯,對方又惹出什麼禍事來了?
當冥心中疑惑滿臉陰沉的步入前院時,看著眼前的一切以及耳邊傳來的嬉鬧聲,終是明白了火鳳說到這對聯一事為何吞吞吐吐。幾年前在臨江鎮之時對聯亦是對方負責,那時雖然字醜了點,影響美觀,但怎麼來說也終究是一副對聯。
這次在為各自獸獸分派任務之時,對方摩拳擦掌再三保證之下這寫對聯和貼對聯一事便落在了對方的身上,可是他怎麼就忘了幾年前對方是孤身一人,而今,對方是一整大家子,一個個搗蛋的本事與無痕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一個個大的小的臉上身上甚至是雙手皆滿是黑色的墨跡,地上飄散.著的紅色碎紙片,以及桌上擺著的大紅紙上一灘灘的黑色墨跡,簡直就是一場混戰,以無痕為首,各自手中一隻毛筆,沒有動用任何的靈力,單憑著自身身體素質,上躥下跳的相互抓弄著對方,用手中攢著墨汁的毛筆朝著對方的臉上畫著,狠一副閤家歡樂其樂濃濃的景象。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無痕……”
此話一出,頓時笑鬧聲嘎然而止,時間有那麼一瞬間的靜止,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望向聲音的出處,當看到冥一身紅衣臉色鐵青的站在那,尤其是那紅袍上一連串黑色的印記,如同點點的墨梅暈開在衣襟處,連帶著在對方的臉上,黑色的墨汁還在蔓延擴張領土……
“啊,冥管家來了,快逃……”
“黑叔叔來了,快跑啊……”
“吃兔子的妖怪來了……”
“我不要關黑房子,我不要下地獄……”
“爹爹,孃親,乖乖我先跑了……”
……
一連串的驚呼聲在這前院炸開,那一隻只幻化成人形原本玩得正歡的某堆兔子在一聽到這話,頓時驚做鳥散,逃得飛快,原本熱鬧的前院在此時除了地上隨處亂扔的毛筆紅紙之外便只剩下無痕以及小兔兩人站在那,與冥四目相對,而那小兔沒那膽子逃跑,更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夫君,大難臨頭各自飛在小兔這是永遠得不到印證。小兔照舊揪著無痕的衣袖躲在其身後淚眼汪汪的瞅著冥王,完全忘記了自己滿手漆黑。
耳邊傳來的這一聲聲驚呼以及眼前的這極具喜劇的一幕,讓冥眼角微抽,都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十惡不赦,這副景象若是看在外人的眼中,那絕對會以為自己是欺男霸女順帶欺負弱小之人,一個個把自己當瘟疫般看待,懼怕自己,他若是做了什麼它們的這番言論還有理可依,可是他什麼都沒做過,這何來如同羊見到狼般的模樣。
“咳…咳,冥管家,你、你來了……”
無痕自知有錯在身,異常尷尬的扔掉手中的毛筆,用手抹了抹臉上的黑印,想抹乾淨,卻越抹越黑,整張臉除了那紅色的眼睛格外醒目之外,便全是黑。
冥從懷中掏出手帕擦了擦臉上的黑印,再看了看身上紅袍上的墨跡,終是忍住不想發火,如今之計便是在那小女人回來之時把這風府佈置得如同人間這般喜慶一點,讓她開心開心。
大手一揮,包括自己在內的三人身上皆乾乾淨淨,那些已經作廢了的紅紙此時竟恢復如新的疊在大桌上,毛筆也各歸各位,原本髒亂不堪的前院變得整潔萬分,仿若之前所有的一切皆不過是幻象。
“冥、冥管家,主、主人說了,在這院內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動用特殊力量,一切都得依靠自己雙手來完成,這樣才有意義……”
輕塵的話,無痕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若非這般,它怎麼可能連裁紙都裁歪了。
“你是說這處地方由你親手把它恢復成原樣更為妥當?”冥只是瞄了眼無痕,不動用靈力,不用特殊的力量,所以這些獸獸們連掛個燈籠都如同其他府上的僕。人那般爬著梯子掛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