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夢、夢魘,咱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呵呵……”
“你不是一直想找獸練練嗎?正好我出來透透氣,幫幫你,別謝我……”
“夢、夢……”
“我絕對會讓你,很、痛、快的……”
“白老大,救、救我……”
……
白澤只是站在輕塵的身邊,一臉關心的看著自己的主人,輕塵則是一雙眼睛就這樣盯著緩緩朝著自己走來的那個有著和雲寒相像的眉目,叫雲鶴中年男子,是那雲城的城主,也是這具身體的父親。
他是為了來這找自己才被人設計陷害的吧,那被幻陣困住時看向自己時那般激動的眼神應該已經知曉了自己是誰,所以若是自己朝對方發動攻擊的話他是絕對不會還手的,那麼事實的真相便是:
若是沒有白澤,沒有夢魘,即便是自己沒有出現,時間一到,他依舊會被殺陣絞殺在陣中,而真的金臂猿猴將會出現,等自己到來時再將自己殺死,毀屍滅跡,一切就如同沒有發生過一樣’而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威脅到這次考試的最終結果了。
若是自己按照對方所估摸的時間來到這裡時,那麼這幻陣中的他便會以金臂猿猴的形態顯現出來,那樣的話,便是設計讓自己親手殺了這具身體的父親,雲城城主。因為不管自己的實力如何,對方算準了這雲鶴會出手傷自己,那麼結果便是當自己殺了對方的時候幻陣破,而那些背後操作的人便將出來現身,指正自己的‘罪行’,屆時恐怕即便是那雲鶴算知道原因想保自己都沒有可能。
這便是他們引以為傲確保萬無一失的計策!若是其他任何一人恐怕必死無疑,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會碰上她,碰上白澤,碰上夢魘,他們這般對她的‘好’,她該如何回已‘謝禮’!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結,雲鶴經走到了輕塵的面前,幽深的目光靜靜凝視著輕塵,伸出微微顫抖著的手想要觸碰,卻又怕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幻覺,以為這不過是自己身處殺陣中所折射出來內心的影,一碰就碎。
“塵兒……”
低沉而又滄桑,微微顫抖略帶著哽咽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空中響起,浸透著濃濃的思念和深沉的父愛。
輕塵心中一顫,就這樣站在那,看著對方那抬在半空中微微顫抖著的手掌,腦海中想起的是雲逍的聲音,眼前的人那消瘦的面容,真的是那雲城的城主麼?哪裡有坐擁一城之主該有的富態,唯有那雙眼睛中閃耀著璀璨的光芒,在對方的目光中,輕塵能清楚的感受到被珍視,這便是父親麼?自己居然能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溫暖的味道。
她不懂得人和人之間不過第一次見面,怎麼可能爆發出如此濃烈的情感,可是對方的一舉一動是那麼的真實,沒有半分的虛假,這便是血緣的關係?人們所說的天性?
側過頭看向身邊的白澤,想從白澤那得到答案,眼前的人跟白澤給自己的感覺不同,這一聲的呼喊讓她覺得心中有一點點酸酸的味道,她不懂這是為什麼?聽到和親眼見到的完全不同,自己也無法再把對方當做陌生人來看待。眼前的雲鶴讓她清清楚楚的明白,對方之前那般激動是在擔心自己,擔心自己同他一樣步入這殺陣中。
“他是這具身休的父親,也是你的父親。”
白澤溫柔的拍了拍輕塵的肩膀,撫了撫輕塵的頭髮,寵溺的一笑,想要讓主人同樣擁有那般濃烈的情感,還真是不易。她能夠親身的感覺到,卻理性的壓抑著,她值得擁有世界上最美好的情感,包括完整的父愛。若是讓他的這個小主人接受眼前的男子,恐怕還得慢慢的引導著。
“我是風輕塵。”
輕塵眉頭微微一皺,聽著白澤的話,陳述著一個事實。雖有著一絲的感動,但是理性告訴她,對方不過是對這具身體產生感情,因為這具身體是那夜染央的女兒,所以對方眼中看到的是這具身體,而不是屬於她風輕塵的靈魂。
換言之,若是今日是其他人佔據著這具身體,那麼對方依舊是這樣的反應,若是哪天冒出一個誰來說一切都搞錯了,這身休並不是他女兒的話,那麼對方今日所呈現出來的情感便會移到另外一人的身上。但白澤和獸獸們不同,那些都是在她已經佔據這具身體之後碰到的一切,朝夕相處,他們看到的是她的靈魂,若是有一日他人佔據了這具身體,他們絕不會對這具身體再有任何的恭敬之意。
白澤感受到了輕塵這樣矛盾的心裡,微微一笑,看來自己的主人還是個變扭的小孩,渴望得到大人們的認可,卻也理智得超乎常理,把問題看得很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