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點了點頭。又是對著葉世芳客氣說道:“這怎麼好意思。葉先生是陪著悅心姐來的?”
葉世芳淡淡的笑道:“是啊。你悅心姐最近關節有些疼。她嫌麻煩來醫院麻煩。我說還是要來看看。這不,碰到你了,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定是不會再有怨言了。”
沈卓航感嘆道:“我也是許久沒有與悅心姐碰面了。”
見她狀態渾渾噩噩的模樣,葉世芳體貼的說道:“你先睡一會。她估計還要些時間呢。”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沈卓航感覺好多了。身旁的葉世芳如今是閉著雙眼,緊鎖著眉。打著瞌睡。沒一會兒,診療室裡的葉太太亦是被醫生推了出來。看得她面容冷清,十分消瘦的模樣,更甚從前。沈卓航張了張口。到了,只是微笑著說道:“悅心姐。身體還好嗎?”
她亦是咳嗽,捂著嘴巴,微笑著虛聲說道:“老毛病了。”
隨即,她握著沈卓航的手。說道:“倒是你。月餘未見,怎如此消瘦。”
“最近累了些。”沈卓航淡笑的說道。
此時,葉太太推醒了葉世芳,道:“回家吧。”
葉太太吩咐葉世芳攙扶著沈卓航。自己則是費力的推著輪椅,並不要人幫助。即便累的滿頭大汗,仍舊是十分倔強的模樣。
車子上。那葉太太卻執意要將生病的沈卓航接到自己家中。說是要照顧她。搬出了一大堆理由。說的頭頭是道。那葉世芳亦是在一旁鼓吹著。沈卓航本就是昏沉,也就無謂拒絕。這葉太太向來對自己好。她是知道的。
來到葉家,葉太太安排了沈卓航住進原本她就住過的那間屋子。十分的妥帖。一點兒都沒有變化的樣子。恍惚間,她竟是在這兒找到了一絲家的味道。說不出的感懷。鑽進了暖暖的被窩,又是喝了老媽子煲的一劑驅寒茶。她面帶著滿足的微笑,進入了夢鄉。
朦朧間,她亦是感覺到葉太太會進來替她掖好被角,以及擦著額頭上的虛汗。沈卓航此時覺得,自己其實是幸福的。
這一休息,便是將之前一年的忙碌全都補了回來。沈卓航足足睡了三天。直到第四天的早晨,她才悠悠轉醒。早晨的空氣中霧氣濃重。窗是開了一條縫的,可以隱約聞見淡淡的桂花香。鼻子中縈繞著一股熟悉的味道。她卻說不上來。此時,她面帶著輕鬆的微笑。前幾日的落寞一掃而光,彷彿得到了新生那般。
此時,門‘吱呀’一聲被開啟。沈卓航回頭一看。竟是惠姐。
“呀,小姐。您醒啦!”
惠姐此刻激動的跑到沈卓航身邊,拉著她便是坐下,又是以手背探了探她額頭的熱度。確保沒事之後,才真正鬆了口氣。
隨即,笑道:“您都在這兒躺了三天。”
沈卓航笑著說道:“我知道。”隨即,肚子是一聲‘咕嚕嚕’的腳。她腆腆的笑道:“外面什麼這麼香。”
“小姐鼻子真靈。葉太太差人去老西門買的鮮肉月餅。剛熱乎的回家呢。趕著中秋這檔子熱鬧嗎。”
惠姐笑著服侍著她換衣服。又是替她梳了一個漂亮的單髻,顯得神采奕奕。
坐在鏡子前。沈卓航看到鏡中的自己明顯瘦了一圈。或許是睡了許久的關係,眼神倒不如前幾日那般渾濁無光。
“是啊。中秋要到了。”沈卓航接過惠姐的話頭,喃喃自語。
中秋要到了,蘇驚蟄要訂婚了。
此時此刻,心中仍舊記掛,卻不似以往那般難受,她笑著問道:“離著中秋還有幾日?”
惠姐笑道:“還有一個禮拜呢。”
沈卓航默默的點頭。來到客廳中,葉太太已是吃好了早飯,在看報,而葉世芳已經離開了家中,去上班。沈卓航表示,自己今日也應該回公司看看。畢竟,如今手頭上有個公司,她已遠不如以往灑脫。
“卓航。今日陪我。不許有異議。”葉太太卻斷然否決,甚至有些兇狠的說道。
只是,她應該料不到,向來是好相處的葉太太,倔強起來,真是不容自己反對。
葉太太繼續說道:“反正你都已睡了三天了。這第四天起不起得來,又有誰會在意呢。”
如此一來。沈卓航還能說什麼呢。
悠閒地街頭。沈卓航推著葉太太走在漸漸金黃的梧桐樹下。顯得十分愜意的模樣。她倆來到了南京路。這兒每日都是十分的繁華。葉太太卻不要逛那些個百貨公司大鋪子。而是獨獨喜歡那些小作坊的稀奇古怪玩意兒。
在一家門可羅雀的擺設店內。葉太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