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也在她住下的時候佈置的很華麗,早晨她攏了一束花,輕輕把它放進桌上銀質的花瓶內。綰絮不是沒想過,把宮裡上下里外的一群人全部敲昏,或者放上一陣迷煙,把他們撂倒後帶著水蘭舟離開此地。
事到如今,她可再也不想嫁給龜茲皇子,當什麼王妃了。不過想想也知道這方法不可行,畢竟這宮裡還有一個任逍遙在,迷煙想撂倒別的什麼人容易,要撂倒他,還得有一定的難度。況且現在局面始終是她被動,如果輕舉妄動,吃虧的必然也是她。
幾番想想,也就放棄逃走的念頭。何況在她心裡,還有一樁放不下的事。
拿起桌上水壺意興闌珊地澆著水,宮女又來報:“帝姬,皇子殿下邀您去東門的大道,要我們為您引路。”
澆花的水壺放下,綰絮淡淡道:“你們皇子不是忙嗎?天天都是忙些什麼,怎地又能見我了?”而且怎麼還去宮門口見面?
宮女似乎習慣了綰絮不冷不熱的說話口氣,低頭繼續平靜道:“皇子說,去不去隨帝姬的便。今天宮外有兩個人來了,駕著馬車從中原過來,皇子正讓他們等著。”
綰絮手一頓,凝視綠葉尖頭的一顆水滴:“什麼兩個人?都是誰?”
宮女終於抬眼朝綰絮面上瞥去:“那兩人說是帝姬的隨從,要求皇子見他們。”
綰絮驀然轉過頭去望她,另一名宮女插嘴道:“不正是嗎,來了一男一女,那女孩一直吵吵鬧鬧,吵得整個宮裡都不安生!”
說完瞥著站在桌邊的綰絮,眼底神色,似是要說這中原帝姬對下人當真管教無方。
綰絮卻顧不得她的不滿了,怔在桌前良久,她眼眸中漸漸浮出一絲笑意。“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她抬腳要走,忽地又頓住,轉身看了看水蘭舟。現在,公子手無縛雞之力,可以說一個小孩子都能讓他陷入危險,她身邊卻沒有個信得過的人,如果她走後有人心懷不軌……
想著這些,她又將伸出去的腳收回,反而慢慢走回了床邊。手指觸控在布簾上,她心中隱隱作痛,到底怎麼辦,究竟要如何才能讓公子的安全無虞?
旁邊的宮女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開始出聲催促綰絮。)“帝姬,您若再不去,可就遲了。”
綰絮心道,自己是知道任逍遙的,小桃來了,如果自己不出去,恐怕他能做出把小桃攆出去的事情。
可是,自己又實在放心不下……
那宮女有些不耐煩,說道:“您要是不去,婢子這就回了皇子!”
綰絮忽然轉過身,目光如電一樣釘在宮女身上。這還是第一次頂撞她的那個宮女,看來任逍遙絲毫沒有處置她,又把她叫來自己身邊了。
那宮女被她盯的也有點害怕了,壯起膽子道:“帝姬……”
綰絮抬手一掌劈到她後頸,掌力十足,與她以前的比較已是大為不同。宮女的話說到半路沒法說下去,身體軟綿綿倒向綰絮懷裡。
綰絮接住了她,無聲息地向後退,來到床邊。由於遮了帳子,裡面只有這一個宮女,在外面的那些人絲毫不知曉裡面驟然發生的這件事。
綰絮把那宮女拖到床邊的地下,謹慎地四下觀察了一番,然後,抬手拉住領口,迅速將自己的衣服和那宮女的對換了過來。之後,她將穿上自己衣服的宮女扶起來,輕輕坐到了床上。她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這宮女與她身材相仿,也體現在了衣著上。
她又拿起一瓶藥,在宮女鼻子底下晃了晃,確認她不會突然再醒過來。袖中滑出一張面具,她仔細戴到了臉上。
一切無恙,綰絮嘴角扯起一絲笑,轉過身後,收起笑容,捏著嗓子學那宮女的聲音:“知道了,帝姬。”
她走到帳子前,輕輕挑起了一層掛在銀鉤之上。宮內的帳子都是兩層的,她挑起了其中一層,從外面正好就模糊看到裡面,好像綰絮真的坐在床邊似的。
她以前也坐在傳遍不動不言好幾個時辰過,不怕那些宮女懷疑。頂多就是謠言傳得太難聽點,說皇妃與裡面那男子如何云云……
許久未做這種事,綰絮一套動作完成的熟練,手心竟溢位緊張的汗,有些興奮。她低著頭離開了房間,果然無人起疑。
路程走的頗費周折,輕巧地運起輕功,晃晃悠悠地一路摸向東門。這座宮裡有東南兩扇正門,恰恰巧綰絮在的地方距離東面的門比較遠。
走著走著她也不禁著急地冒汗,她隱身在草叢裡,小心地隱蔽行蹤,不讓路上的人發覺。遠遠地看到前面有輛馬車,她自然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