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鍾沁十指緊握,胸口的心跳一時加快,她說不出話來,半響才靜靜道:“這是夏公子的說法?”
葛飛微愣,旋即搖頭:“先生不知。是我自己向郡主提的。這一去雖是凶多吉少,不過,郡主放心,我手下之人皆會拼命護住郡主。”
鍾沁抬頭看他,慢慢道:“你當真自信。。。。”葛飛低聲道:“我是信先生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死了,你也難逃其責。到時候我爹爹查下來,你什麼都不是了。”
葛飛慘然一笑,道:“我早已有準備。每次出戰,心中皆有這麼一個準備,這麼一次,又算得了什麼?”
鍾沁心裡頭滋味萬千,翻滾地如同燒開的熱水,發出聲響。她不是曹沁,沒有殺過人,上一回上戰場,也不過充充胖子,長了那麼多年,也只和爺爺切磋過太極。
她慢慢後退幾步,葛飛眼中的光芒也隨著漸漸散去,那個以往喜歡和他比武的阿古已經不見了,現在站著的是番陽郡主。
鍾沁張張嘴,最後也沒說出一句話,葛飛笑著退後幾步,一躬身道:“葛飛莽撞,不該這般要挾郡主。”
他聲音冰冷,語調少了平日的抑揚頓挫,鍾沁苦笑,只是道:“你給我兩日時間。我要想想。”
鍾沁慢慢走出葛飛的營帳,她不惱他,只是這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讓她去面對著殺人,她大概是做不到的。同樣是人,她對於突厥的仇恨,沒有葛飛他們那樣強烈,她一直站在中間,作為醫者的身份,作為局外人的眼光,她想,要是眼下有一個突厥的傷員倒在地上,她大概也忍不住會去救他。
只是,這一仗若輸了,琅琊城內的百姓一個都活不下來,整個夏國又陷入另一番格局。她並非愚人,厲害關係也知道幾分。只是,鍾沁胸口微動,又要死一回她居然有些怕。
鍾沁慢慢地走,走回這幾日自己練輕功的地方。這個請求太突然了,鍾沁如是想著,她靠著身後的大樹,微微閉上眼,方才葛飛的表情一一在腦中呈現。葛飛是鐵錚錚的漢子,她是知道。這樣的一個人,只把保家衛國放在心上。
她在樹下站了許久,也想了許久,直到天色漸暗,遠處的蒼穹將黑夜慢慢襯托出來,她才舒一口氣。
難得做一回英雄,她是不是也該嘗試一下?
是夜,鍾沁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