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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人情,還得便是要徹徹底底。

盧梗笑了笑,道:“二皇子說的是,二皇子說的是。”他轉向月夜,已是伸手來抓月夜不曾握劍的左手,“月夜姑娘,你可願意隨本相去享福?”

月夜右手手指泛青,硬生生壓制著自己不要推開眼前的人,她能不答應嗎?方才楚鏈已勾了勾左手指,意思再明確不過了。她這是在辦事,如何能不答應?

月夜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面上隱隱帶些笑意,她微微笑道:“月夜願意。盧大人。”

月國皇帝活不過今年,楚鏈再不拉攏人,如何能奪得帝位?盧梗這人雖是心機重,卻十分識時務,楚鏈拉攏他,他便趁勢,只是這人不喜歡沒便宜佔,能拉個楚鏈手下的美人,何嘗不是件開懷的事兒?

“好好好!”盧梗小眼笑的開懷,“隔日本相就來二皇子府上迎娶你進門。本相定不會虧待你。月姑娘。”

月夜微微低頭,低聲道:“謝過大人。”

彼時,她想,她的所有慾念都該斬斷了。只是,盧梗,她心裡冷笑,盧梗不過三十出頭,就已娶了七八房的妻妾,前一日才傳言盧相瞧上了某家的女兒,那女子生性剛烈,第二日便自縊在家中,留下書通道,苟且一生,不如遊蕩黃泉。

這樣一個人,一輩子的色相,她活得再卑微,也不會這樣委屈自己。這個人情太大,大得讓她難以還清。

三日後,盧相府迎親,過往百姓竊竊耳語,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命淺,讓這色人給看上了。自然,也少不了欽慕的,盧梗雖是好色,但對於娶回家中的妻妾也各自安排了院落,月月還有月錢,若是生個兒女,也能弄個一官半職。這不幹活就能拿錢,對於一些百姓人家倒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轎子落至盧府門前,馬上的盧梗今日一襲大紅吉服,他熟練地下馬,又極為熟練地踢一腳轎子,一旁的喜婆彎身吟道:“請新娘子下轎。”聲音流長,還帶些許餘音。

然而,半響,轎內都不曾有動靜,那喜婆一愣,又俯身,喚一句:“新娘子,是下轎時候了。”

一旁的路梗眉頭一皺,一時間嗩吶聲皆停奏,氛圍有些許異樣。

盧梗跨前一步,直直掀起轎簾,裡頭的月夜面色發青,唇邊慘白,正奄奄一息地躺在轎子內。

盧梗伸出手指一探,女子早已沒了氣息。

他冷冷一笑,放下簾子,幾近咬牙切齒出聲道:“夫人中了迷香,先把轎子抬進府內。”

相府廳堂裡依舊恭賀不斷,巴結的官員雖已習之為常,倒也不敢再禮盒上鬆懈。畢竟盧梗在朝中也可謂大官來著。

盧梗滿臉風光,笑著敬酒,楚二皇子送了禮盒,盧梗趕忙佯裝推卻,道是要了人,又怎好意思收二皇子的東西。

楚鏈鳳眸一揚道,月夜本亦是他手下的人,這如今走了,也該送點東西道賀道賀。

盧梗便也不推卻了。現下,一切照常,即便不曾拜堂,這成親的步驟少了一步又如何?他盧梗照樣將戲演下去。他察覺楚鏈也不知月夜死於轎中,方才舒口氣。

他心裡露出狠色,想是那月夜的娘們自己尋死也不願嫁給他。他心中也奇怪,楚鏈的人怎這般好說話,楚鏈還未發話,就迎了,原是早有作死的打算。

他心下恨不得將月夜千刀萬剮,然,這人嫁到他這裡,若是第二日便死了,楚鏈那邊也過不去。他心頭冷笑,差了下人過來,湊到耳邊低語幾句,便草草交代了。

月城郊外,夜涼如水。二月已是春時,雜草瘋長,一輛馬車呼嘯而至,行至一半忽而停下來,聽得有人道:“相爺說要處理個乾淨,要是棄在雜草叢中,要隔上好幾日才能腐爛,怕有人發現。”

另一人介面道:“也是。對了,這後頭不是有一條河,下游直至南下,丟在河裡不就行了。南下又有多少人識得?”

“行。水中腐爛得也快,省的人辨認。哎,這姑娘生的這麼好看,當真可惜了。”

那一人又道:“你少磨磨蹭蹭了,生的好看又如何?還不是被二皇子送給咱相爺了。”

“也是。誒,你說這二皇子也忒不懂得愛惜美人。我看這姑娘比左姑娘還生的俊俏。”

“你說甚的胡話,要是讓人聽到了,還不要了你的命。”

那人嘆一聲,閉口不言,但似還是忍不住口中喃喃道:“當真可惜了,當真可惜了。”

只聽得譁得一聲,兩人已將一襲大紅嫁衣的女子拋至水中,驅車回城。

鮮紅的嫁衣周遭鑲著珠子,長長地流蘇勾住了一旁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