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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走至桌前,提起茶壺,倒了一杯,熱氣撲散,微微迷失了她清亮的眸子。

楚鏈輕笑,擱下筆,緩步走近對方,女子將茶水遞過去,他依言接過,卻微微眯起眸子看她,女子神色不變一毫,只是淡淡看他。

楚鏈一口飲盡,卻將女子攬入懷中,一手磨搓著茶杯壁,低聲道:“月夜可是惱我?”他本是聲音極具磁性,如今放低了音調,越發動人。

月夜低著頭,不動,只是輕聲道:“好端端的,我如何會惱爺?”

楚鏈低頭看她,女子表情不變,卻是謀中淡淡的情緒怎也掩不住。她跟了他五年,足足五年。以主僕身份。當年他第一眼瞧見她時,便覺得這女子與他頗為同道之人,然而,她比他更懂得隱忍。即便再有苦處,她亦素來不說,只是神色極淡極淡,就如今日一般。

過去的半年,他遣她辦事,半月前方才回來。

而回來後,她冷然的神色一直未變。

楚鏈忽而伸出手指,修長的手指勾住女子的下巴,他瞅著她片刻,方才低低笑起來,繼而懶懶道:“我知你能忍,不過此番我不許你忍。”

月夜面色極為平淡,她慢慢挪開步子,只道:“爺以為月夜在忍什麼呢?”她抬起眸子,慢慢看向他,一字一句道,“爺並非我肚子裡的蟲子,月夜心裡想什麼,爺即便曉得幾分,亦不過是一知半解罷了。”

“一知半解?”楚鏈挑起眉毛看她,繼而悠悠道:“一知半解便已足夠了。你心裡不過那麼幾分,我知個一半便能猜個全部。”

月夜面色一頓,低頭不語。

楚鏈見她默然,轉而錯開話題,道:“明晚赴宴,你與我一道去。”

月夜聞言,心頭訝然,她抬起頭,低聲道:“爺,這恐有不妥。”

“如何不妥?”楚鏈袖口翻動,紫袍已微微敞開,他又瞧著她,帶著似笑非笑的神色,“你今晚來難不成正是為了端些茶水?我知你的性子,怎會大半夜跑來沏茶?”

月夜頓時噎住,面色頗染了些紅暈,女子生得眉目清淡,卻是極為好看。瓜子臉,柳眉,膚色潤白,再一紅,便是猶如驚鴻,剎那的玫瑰綻放,紅暈裡盪漾著點點女子嬌態的色澤。

她隨著他這麼多年,楚鏈極少見她臉紅,即便與人鬥氣,也是面色淡然,如今他不過戳破了她的一個小小的伎倆,卻讓她紅暈頓生。

他不由生出幾分趣味。

月夜想著開口,卻怕自個兒越抹越黑,她索性閉嘴不語。實則,楚鏈猜對了大半,她雖想隨他一道進宮,那也不過是想想,這半夜來,原是自己也睡不著,且這碧螺春氣息幽香,她一時有些許衝動,才泡了過來。

楚鏈輕笑起來,又一次勾起她的下巴,月夜低垂著眼簾,長長地睫毛輕輕晃動。

“既是想去,便與我說,你何時這般沒膽氣了?往常別人不敢多言,你倒是面不改色,一句一句說的頭頭是道。”

楚鏈微微悠長的氣息撲在她的面頰上,月夜說不出話來。一時間所有的情緒仿若都被凍結,鼓在心裡頭。

楚鏈的威嚴一直讓手下的不敢大聲喘息,月夜初見時,亦是十分畢恭畢敬,做事異常小心,唯恐出了差池。

然而,時日一長,她剛毅的性格又冒出來,凡事若是她覺得委實超乎自己的論理範圍,她便忍不住挑起話頭,卻是每每能將利害分析得頭頭是道,引得楚鏈每每重新思略。

楚鏈不知她自小出自武林世家,江湖上雜七雜八的事兒亦如同朝中變動,都想玩個厲害的。雖是江湖問題與朝中問題迥然不同,然而,若是論及手段,又有何區別?

是以,楚鏈方才重新正視自己身邊的這位女子,好比如另眼相待。

月夜心頭參雜著理不清的頭緒,五年以來,除卻這次出去的半年,她幾近日日尾隨。歡喜楚鏈的姑娘,便是十分不順眼,想著法子切斷她這跟狗尾巴。

奈何,她月夜雖是獨身一人,卻也不是好欺負的主。她自己心裡頭本是有準則,人不犯我,我便繞到走,人若犯我,亦休怪她無情。一次尚且可以,若是幾次三番,她便是硬著非讓她等求饒不可。

“除卻這事,月夜還有何事?”頓了頓,楚鏈方才又繞回正題。

經方才這麼一來,月夜本是想著道一句的赴宴小心,都給收了回去,她低低頭,再抬起頭來時,又是面色清冷,只是微微搖頭:“無事。”

她繼而後退一步,又道:“爺早些睡,月夜先退下了。”

出來後,女子仰首看向那一汪清月,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