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還是第一次喜歡上人呢。說實在的,你什麼都好,要是放在我們那個時代,就是好男人一個,溫柔,脾氣好,又有氣勢,只不過,”她長長嘆一口氣,“我想喜歡你的人是很悲哀的。我知道你心裡大抵是少有情愫二字,所以我一直在猶豫著要不要找個人給嫁了,也好埋掉自己的心,現下看來,即便你日日沉睡,我都不願騙了自己。”
“我喜歡你,夏之兮。好像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程度。”她停了停,又說:“其實,我在想是不是因為來到這個時代,自己少了一份親情,就希望有一份寄託。可是,無論怎麼樣,我都覺得這樣的情愫,在我活了那麼多年裡,是多麼難得的。”她聞言細語,說話毫無條理,卻是一遍又一遍地。
男子睡的十分沉穩,連著眼皮都不曾動一下,長長的睫毛十分安靜地隨著一道沉睡。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鍾沁方才慢慢起身,再看一眼男子,便悄然出去。
她未曾回自己的屋子,與亦初打了個面罩,便直直奔向韓先生處。她相信,他會救他。
鍾沁去時,鳳寒,連祈,暮夜等人皆在,四五人都坐著默然不語。鍾沁再進去時,韓先生眼皮抬了抬,只道:“又來一個。”
“先生,你有救他的法子。”鍾沁十指相握,面上的惝恍,猶然可見,卻是直直看向韓先生。
暮夜等人微微蹙眉,卻未說話。
鍾沁向前一步,又道:“先生,你有法子。”她重複一遍,語氣裡只是萬般的肯定,卻是微微發抖。她只是給自己鼓足勇氣,給自己點希望。
“鍾姑娘。”暮夜起身,“公子的病,韓先生定然會相助,你且莫擔憂。”
鳳寒微有猶豫,雖是不解鍾沁如何成了這般看中公子,眼下卻也有些許動容:“鍾姑娘,眼下不是討論救不救的問題,卻是該如何救。”
月夜行至她身旁,朝她微微點頭。
鍾沁默然而立。
“公子得病,樓中之事尚且還不能亂,眼下,我們還是先將樓中之事辦好,也勞煩韓先生擔待。”
“夏之淺呢?”鍾沁忽而開口。
一側的月夜開口道:“淺公子這幾日南下辦事。”
鍾沁憶起那日夏之兮偏生要招夏之淺回來,想必是知道自己的病情一時間已然難以控制。
幾人欲先走,鍾沁想留下與韓先生談談。韓先生吹鬍子瞪眼睛,一副十分不情願的模樣。鍾沁只得柔著脾氣,緩下顏色,心中明白韓先生大概是生氣夏之兮這般不吝惜自己的生命。
鍾沁在一旁座椅坐下,低聲道:“韓先生,你能與我講講夏公子的病情麼?”
“有什麼好講的?還不是身體敗壞得一塌糊塗。”
鍾沁好言道:“我知先生是惱夏之兮沒有顧及自己的身子。”她頓一頓,又道:“你與暮夜公子他們可說了實話?”
韓先生眼睛一瞪,道:“丫頭,你這是什麼話?”
鍾沁笑不出來,只能淡淡說:“方才見公子們神色雖焦慮,但危及傷神,他等素來敬重夏之兮,要是知道,命不久矣,又如何會這般安定?”
“你這丫頭倒是仔細了。”韓先生嘆一聲。
鍾沁也知並非是自己仔細,而是他們都不懂醫,且大概也未碰著夏之兮,並不知他人已如冰窟一般,仿若無生氣。
“先生,你這般不願講出事實,我相信,你是有法子醫好夏之兮的。不然,你不好交代。”她這才微微笑。
“丫頭精明瞭。”韓先生兩眼微眯,嘆道:“不過,醫術再高,少了能治病的藥,也是無用的。”
鍾沁一怔,繼而脫口道:“先生的意思是,眼下,要治夏之兮的病,少一味藥?”
“又說對了一半。興許多了這味藥,也難以驅除他體內寒氣。”
“嗎若是有人以真氣打通相助呢?”
韓先生適才看向她:“丫頭,你以前替小夏輸過真氣?”
鍾沁下意識點點頭:“那時,有我真氣相助,夏之兮氣色日漸轉好……”
她還未說完,韓先生便暴怒起來:“好一個衝勁的人。”鍾沁被他下一跳,又聽得他道:“丫頭,你不知道,這真氣相助,乃實為冒險之事,萬一有個差池,便是筋脈皆斷,武功全廢。旁人皆不敢濫用,他倒好,居然還尋你渡真氣。”
鍾沁呆住,那時她什麼都不知,以為輸於他真氣,比能驅寒,他也未曾說過這般的厲害關係,卻不然是這般。鍾沁頓時覺得心頭冒汗,有如【炫】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