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該送什麼好呢?”
夏之淺唰地翻開摺扇,口中道:“這個如何?”
鍾沁側首,見他指著自己手中的扇子,一時間想到念青握劍的手彆扭地拿著摺扇的模樣,不由地覺得冷汗直冒,趕忙搖頭:“我那弟弟非文人,不喜扇子一類的文人之物。”
“不喜文人之物?”夏之淺微微皺眉,忽而一手摺扇,喜道:“有了。走,隨我去。”
鍾沁一時好奇,忍不住問:“是什麼?”
二人停步至一鋪子前,夏之淺倏地又開啟摺扇,側頭道:“玉墜如何?”他慢悠悠地進鋪子,上來便叫掌櫃的取上好的玉墜。
鍾沁頓時心中一亮,這玉墜掛在腰間倒也行。
夏之淺見對方甚是滿意自己的答覆,頗為自得:“我就說,習武之人帶玉墜是雅氣。且玉乃美好之象徵,你弟弟帶著這玉墜,定然會念及你。”
鍾沁聽著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你還懂蠻多的。”
“那是自然。”夏之淺上前一步,“好歹也是阿兮的徒弟麼。”
鍾沁心中嘀咕著,怎麼就沒有半點夏之兮的氣質,她抬起頭來,忽而見著有賣燒餅的攤子,忽而計上心來,道:“今日你幫我選了禮物,現下我請你吃燒餅好不好?”
“燒餅?”夏之淺皺起眉頭,一下子想到油乎乎的黃色麵餅,趕忙搖手道:“我也不過是順道而已。這燒餅麼,”他面上出了幾分為難,“還是姑娘你留著自己吃吧。”
鍾沁一愣,卻不然他反應這般大,再看他的面色,頓時忍不住笑起來,一個大男人,怕油膩?
“不過,你要真的報答我,可以買一盒胭脂給我。這個我倒是不介意的。”夏之淺笑的狡黠,鍾沁十分爽快地答應了,現下,她花的錢也不是自己來著麼……
二人回去時,手上掛滿了大包小包,乍一眼看時,月夜的面色不大好,連著鳳寒亦未忍住稍稍別過臉。鍾沁手上掛了七八個油膩的紙包,又咬著一個不知是甚的餅子。那夏之淺卻是一手的胭脂粉盒,紅紅綠綠皆是。
鍾沁見著一行人皆是面色通紅,心中不由地納悶,又忙不迭地將餅子分給大家,那頭夏之淺見著月夜,又是分出一盒胭脂遞過去。月夜愣了愣,見著夏之淺眼神殷切,才慢吞吞地接過那盒胭脂。
鍾沁看的卻是氣結。這好歹也是她掏的腰包,現下可好了,他居然當著她的面這樣送人情。
一行人再房內做低昂,夏之兮才緩緩開口:“此番之淺與我一道回樓中,樓中的事情便暫且交予他。你們有何事情,往後就與他說。”
眾人看一眼懷抱胭脂的夏之淺,皆是默然不語。鍾沁亦忍不住扶額。
夏之兮溫和的聲音又起:“阿淺。”
夏之淺應一聲,忙答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阿兮。”他繼而朝眾人嬉笑道:“這是你們樓主安排的,到時候別怪我奪權。”
鳳寒不語,心中是明白的。這個夏之淺與公子相處時日頗長,也只有他了解公子。連祈自然也是明白的。至於月夜,她雖才入樓中不久,但見夏之兮這般的安排,也是明白幾分。
第一百一十章
自那武當一戰,當下,武林之中傳言紛紛揚揚,有說書者道那日雙月樓樓主如何如何厲害,以一敵三,卻穩然勝之,那個描述,簡直可謂神話了一般。又追及這場戰役的原始,原是雙月樓追溯的是三年前慕容一家被殺之事。當時,慕容一家被滅門,那場面極為膽顫,然則,武林中名望派雖已差人調查,然數年過去,皆是個未知數,時間一長,眾人誰也不再關心那事,想著既然不傷及我,又幹他何事?
雙月樓卻差人調查了始始末末,才發覺原是天水派乾的。慕容家族也算得上武林世家,與雙月樓有恩,雙月樓既是受之於恩,便欲圖個回報。是以,方才闖派殺人。話言,若是天水派的人自個兒站出來認個錯,事情也便過去了,奈何一門子的人,皆是噬血之人,死也不肯承認,方才招攬此禍。
這般一說,凡事都清明瞭。
鍾沁自是不知道的,她不願問夏之兮這方面的事情,不過武林中人亦歡喜閒茶淡飯時,侃侃軼事,她聽了個七七八八,便也明白了。心中也不由地舒一口氣,現下,武林中的人暫時也不會找雙月樓的茬子。
數日後,鍾沁等人改以水路。
入夜時,江風涼爽,鍾沁一人睡不著,便出艙來,在船頭走動。忽見一人立於船頭,下襬輕揚。
鍾沁走近幾步,月夜已然回頭,不等鍾沁開口,便道:“怎麼還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