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害她的人,這些都說明她的內心其實是十分的堅韌。
恍惚間,範雨輕忽然意識到,雖然自己說不相信她,其實在內心裡早就有了偏移,偏向了相信她的這一邊。也許是,欣賞她有著她沒有的勇氣和魄力,便希望這樣的人是真心的愛護著恆恆,這樣的話,恆恆以後一定會很開心的吧。
可這樣的情感是不需要的!如果她是棋子,相信她等於害恆兒。
“回去吧!”範雨輕垂下眼眸,眼神落在伊夢影進來之前她看的那本書上,明顯的不打算聽取伊夢影的建議。
伊夢影嘴角微勾,也不在意,轉身離開。她與範雨輕的關係,不過是因為有恆恆才成立。因為恆恆她給出那麼一點關心,因為恆恆範雨輕也防備著她。怎樣都好,反正她們的目的是一致的——希望恆恆好。只是對於‘好’的界定兩人有著稍稍的出入而已。
如來的時候一般,伊夢影走的很是悠閒。
行至橋上,伊夢影更是放慢了步調。夜色美景著實別有一番風味。
清風吹拂,水波盪漾,揉碎了池中的月亮倒影,細細碎碎的盪開去又碎碎細細的迴轉來,不知名的蟲聲在淺淺低唱,整個天地,一片靜謐。
靜謐到伊夢影覺得一切都好像離她遠去,她孑然一身。心有點涼,腦海裡便浮上了一張笑臉。腳步便又快了起來,她竟然有點想念。想念一起便是細細密密的心疼。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幾乎每次看到最多的就是他的笑臉。雖然他也愛哭,可是更多的卻是愛笑,他那麼那麼容易的滿足,只要給予他一點點,就能夠讓他笑的很開心很開心。
他不相信這個世界的黑暗,想要每個人都好好的。想要好多人好多人都能夠快了幸福。他那麼單純潔白。
可是,他不知道,從他還未見到這個世界開始。很多的不公平就已經加諸在了他的身上。他不知道,他原本可以和正常人一樣思考,一樣做很多很多他現在還沒有做過的事。
就差那麼一點點,也許他就沒有機會和這個世界見面,也許她和他永遠都不可能相識。
他被人稱作傻子,一過就是十幾年。他為這個稱呼感到悲傷難過,卻從來也沒有怪過任何人。他覺得是自己不好,會偷偷的掉眼淚。
想著他的那些傷心難過,伊夢影心裡真的就覺得悶悶的很不舒服。而且這事沒有所謂的罪魁禍首,這使得這樣的情緒更加無法排解。就好像……一定要承認是命運的玩笑一般。可是命運二字,她向來討厭至極!
她急急的走著,裙襬在風中飛揚,髮絲被風帶到腦後相互交纏,眼神與黑夜融為一體,看不清情緒。
“娘子……”
弱弱的聲音傳來,伊夢影陡然停住腳步。
與橋相接的長廊盡頭,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一人僅著中衣站立,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伊夢影眼眸定住,看著那剛剛還在腦海裡盤旋的人。訝異過後便是惱怒。
只見恆恆長長的頭髮亂成一團,身上只穿了白色的中衣,衣帶還有些鬆散,腳上也沒有穿鞋,如玉的腳就那麼踏在涼涼的鵝卵石上。
嫌身體太好了是吧?伊夢影心裡微躁。要知道如果是在孃親肚子裡沒有長好,那麼受影響的一定不只是智商。雖然從來沒有感覺到他的身體哪裡不好,但現在看著他這麼不愛惜自己的樣子伊夢影就覺得很不爽!
眉頭還沒有蹙起,那呆站的人就朝她飛奔過來。
一把將伊夢影抱住,辰尹恆無限委屈的喚著:“娘子……恆恆以為你不要恆恆了……”
一句話,便讓伊夢影到嘴的訓斥的話全部消散。心裡瞬間就軟了下來,伊夢影雙手輕拍他的背,“沒有的事。不要亂想。”
“可是娘子離開都不和恆恆說。”辰尹恆鬆開她,輕輕的撅起嘴看著伊夢影,“恆恆醒來沒看到娘子,很怕……”
他怕因為娘子不相信他能夠像她說的那樣去保護娘子,娘子就決定不要他了。他好慌亂!
“我只是看你睡的香,不想吵醒你。”伊夢影溫言解釋,對著他,她的耐心多得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
辰尹恆便低了頭,“娘子對不起。恆恆不該懷疑娘子的。恆恆以後不睡那麼香了,娘子要出去都叫醒我好不好。”
“你怎麼不穿鞋也不穿衣?不怕生病嗎?”伊夢影沒有回答他的話,越看他那身單薄的裝束越是不順眼。將他拉到長廊的一處美人靠上坐下,對著另一個方向說道:“還不拿過來,想你主子凍病嗎?”
那暗處便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