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說什麼呢!”槿安打斷。
堇平邊讓槿安坐下邊說,“你看看娘,如今倒把責任全推到我身上了,當初不知是誰非要把我送走,現在倒嫌棄我回來的遲了。”
說完,還擺了個鬼臉。
接著就去倒熱水。
旁邊的姐妹們看著只管笑。
槿安小聲跟陳氏說,“娘,你剛剛說什麼呢?什麼摟啊抱啊的,以後可不能說了。”
陳氏一笑,輕拍著槿安的手說,“真是個傻孩子,你是孃的孩兒,以後還要給娘生孫子孫女呢,就這麼幾句話,你就害羞了?那可不成。”
槿安的臉更紅了,恍惚間,不知為何,她面前竟然閃現出陳晟祥的臉來,就一個方明哲他還那麼氣憤,現在再加上一個堇平,他不得氣死才怪額。
堇平笨手笨腳的,一看就知道,這種活他已經很久沒有幹過了。家裡的用品他費了老大勁才找到,陳氏也是怪,就是不讓別人幫忙,非要讓他自己找。
槿安在一旁看著真是哭笑不得。
“噼裡啪啦!”忽然外面傳來這樣的聲音。
槿安唰的一下從椅子上上站起來,神色凝重,“不好!下冰雹了!”
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不解問道,“怎麼了?下冰雹是很常見的呀。”
只見槿安慌忙跑出屋外,丟下一句話,“山上的涼花就要遭殃了!”
人們這才反應過來,慌忙跟著跑出去,陳氏慌張站起身來,堇平也放下水盆,疑惑的看著眾人的行為,他剛回來,不知道自己家對面原來的豬圈現在成了店鋪,更不知道槿安在山上種了涼花。
涼花的花型很小,很容易損壞,這麼大的冰雹打下來,肯定損失慘重。
“快!快去幫安兒!”陳氏對堇平說道。
堇平半懂半迷糊的追出去,槿安已經不見人影了,她直接跑到街上,大喊道,“鄉親們,誰能幫幫我,拿出自家的大塑膠把山上的涼花蓋住!誰能幫我!”
聲音很大,很多村民都聽見了,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拿著塑膠紛紛上山。
可是那麼大一片地呢,豈是幾百塊塑膠能蓋得住的,除非現在從天而降一張大幕布,把整個田埂蓋上,否則,根本忙不過來,就在忙乎的時候,很多涼花就都落了。
槿安站在田埂上,看著豆大噼噼啪啪的冰雹,無情的打在較弱的花朵上,她臉上淌下水來,不知是淚還是雨。
“別蓋了!”她忽然大喊一聲。
村民們都停了下來,眼神裡滿是同情,看著呆若木雞的槿安。
雨水滲透了她的衣服,頭髮上的水珠不斷的滴下來。
在冰雹面前,人類太渺小了,根本無濟於事。
“你們都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她任由冰雹打著,對著村民們說。
一個長輩將自己頭頂上的一個草帽戴到槿安頭上,對其他村民招招手,大家都下山去了,這種情況下,還是一個人待著清靜清靜比較好。
堇平趕過來的時候,人們都已經散了,只有槿安一個人待在那裡,發呆。
他將自己身上的西裝披在槿安身上,手附上她瘦弱的肩膀,說,“別難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槿安沒有理睬,定定的望了一會兒遠方,然後就轉頭往回走。
泥濘的山路,槿安深一腳淺一腳,此時此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有多麼恨冰雹,老天爺,你為什麼要下冰雹?為什麼?
堇平緊隨在身後,護著目無表情的槿安,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崴了腳。
原本想攙扶著,但是此刻的槿安情緒非常激動,根本不讓任何人碰。只得如此。
就這麼,一步一步的不知道走了多遠,終於到了山腳下。
忽然,迎面不遠處有個黑影朝這邊跑來,身形矯捷,健步如飛。
槿安抬頭,看見那人的臉,心底委屈,眼淚嘩嘩流不停。
來人寒光一樣的眸子,散發著冷峻冰涼,薄唇緊緊閉著,眼底裡滿是擔憂,他身上溼透了,挺拔帥氣的軍服緊緊貼上在身上,狼狽不堪,成了落水湯。
雨水打在臉上,他根本顧不得擦拭,眼睛堅定的望著前方的槿安,長靴濺起的泥水打髒了他乾淨的軍綠色褲子,那些他都不管,義無反顧的,朝著槿安奔來。
終於跑到跟前,不由分說,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槿安愣愣的被他抱著,繼而反應過來,狠狠捶打他的肩膀,哭的梨花帶雨,“你早幹嘛去了!嗚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