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留在初家這七八年從未做過對不起你們初家的事情,孤兒有什麼錯,被賣到你們家當沖喜妻子是我的過錯嗎?你可以恨我,恨我來到初家,恨我改變了你的家庭,可你別忘了,這一切不是我一個人造成的。”
堇平沒有立刻反駁,他蹲下身,抱著頭,良久,吐出一句話,“我沒有恨你,我知道這些年你過的不容易,爹和我都出去賺錢了,娘只有你一個人在照顧,我心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恨你,我只是不明白,我們小時候那麼好,那麼談得來,如今怎麼會變成這樣?”
槿安也蹲下來,摸著堇平的頭髮,“人總是會變的,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不變的只有改變,改變不一定都是壞事,你看,如果你當年沒有去南方,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有出息,如果我一成不變,就不會去方家更不會有錦花餅店。”
“可是,我們真的回不到以前了嗎?”堇平的聲音有些哽咽。
“回不去了。”槿安幽幽說道。
堇平抬起頭,望著槿安的眼睛,認真的問道,“你有喜歡過我嗎?”
槿安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反問道,“你說呢?我們相處的時候是八九歲的年華,你認為那個時候的男孩子女孩子,能說得清楚什麼是喜歡什麼不是喜歡嗎?”
堇平有些失望,他不甘心,“如果不能,那為什麼我在南方的這些年心裡一直忘不了你?我永遠記得你拿著一根細柳條為我潤嘴唇的場景,永遠記得我們一起到野地,回家的時候收養了那隻叫虎虎的小貓,永遠記得我為你擦掉臉上的菸灰,這些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現在還歷歷在目。你難道都忘了嗎?”
“我沒有忘,但這些都跟感情沒關係,我從小就是個孤兒,習慣了被人使喚,為主子幹活兒,被賣到初家後,爹孃還有你,對我都特別好,我心懷感激,但那並不是感情,堇平,如果我過去有過什麼行為讓你誤會了,那是我的不對,我跟你道歉,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堇平站起來,轉過身,說了一句,“你自由了。”便走了。
槿安愣在原處,心裡彷彿像被一場小雨沖刷過一樣,從未有過的輕鬆。
但那只是一瞬間,她開始陳氏,萬一被陳氏知道了這件事該怎麼辦。
令槿安沒想到的是,傍晚快要吃飯的時候,陳氏來到了她的房間,她手裡攥著一份白紙。
“娘,我等會就過去吃飯,你怎麼還親自過來叫我了?”槿安忙拉過一把椅子扶著陳氏坐下。
陳氏沒有說話,只是笑,然後把白紙遞到了槿安手上,“孩子,娘是過來給你送這個的。”
槿安拿過來一看,“娘,這個……”
“孩子,籤個字就行了。”陳氏說的很是輕鬆,完全看不出她有什麼不開心,反而臉上一直掛著笑,槿安看得出來,那笑不是裝的,而是發自內心的。
槿安心裡也輕鬆下來。
手裡握著那份休妻書,低著頭只管笑。
陳氏拉過槿安的手,讓她坐下,欣慰的說,“雖然你不是孃的兒媳婦了,但是你永遠都是娘最乖最孝順的女兒,現在你自由了,娘替你真高興,安兒終於要脫離初家了,娘開心吶。”
母女兩個抱成了一團。
吃過晚飯後,槿安經過堇平房間的時候,聽到了裡面簌簌的說話聲。
她本無意聽,卻被其中的一句話絆住了腳。
堇平在電話這頭生氣的說,“你想做什麼就做吧!反正出國留學的事情,跟我已經無關了!”
出國留學?
堇平要出國留學了嗎?他怎麼沒有跟家裡人提起過?
為了陳氏,槿安決定偷聽。
“凌霄小姐!我現在鄭重其事的告訴你!我初堇平已經不需要那份推薦信了!你還是把它留給其他人好了!順便,還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即便我答應過你回來是要休妻的,可是那並不能代表什麼,我們之間並沒有立什麼字據,所以,我隨時有改變主意的權利,而我現在給你打這個電話,就是想說,這個妻我不休了!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徹底結束了!”
說著,他用力結束通話了電話。
槿安納悶了,剛剛明明是娘把休妻書拿給自己的啊,自己也簽了字的,為什麼堇平會在電話裡說他不休妻了?難道是……
槿安趕忙去找陳氏。
推開陳氏的門,槿安問道,“娘,那份休妻書……”
“你這麼快就知道了,”陳氏坐在床邊上,說道,“孩子,你猜對了,那份休妻書不是平兒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