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一個細小低沉的聲音,凝月自從和槿安上次一塊去過雪蘭閣之後,便對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很喜歡這個聰慧的小女孩,並沒有覺得她不正經,況且,靈兒張口閉口一個下人下人的叫著,她自個也是下人,聽了心裡總歸不舒服,可沒辦法,誰讓咱是下人人家是主子呢。
凝月拿過一把印著淡淡梅花印的紅木椅,靈兒依著大太太坐下來。
“初槿安,還不快老老實實交代!你來到方家到底心窩裡藏的是什麼花花腸子!”
“靈兒小姐,這話從何說起?”
“你別給我裝糊塗,明哲哥哥以前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不過,若不是你用了什麼妖法,他才不會和你站在一邊。”
“和我站在一邊就錯了嗎?”
“當然!你是下人,賤命一條!明哲哥哥什麼人,他是高高在上的少爺!豈能和你站在同一邊!”
“依靈兒小姐所言,曾經的少爺就是一個瞧不起下人、肆意侮辱下人、以鄙視詆譭下人為樂之人了?”
“你……”靈兒掉進了自己設的阱裡,說不出話,轉向大太太求饒,“姑姑,你看,這丫鬟的嘴多刁!眼裡根本就沒有家規!”
“初槿安!你要搞清楚,你現在是跪在誰的面前說話!出言這麼不遜!看來是我看錯了你!”
怡養閣裡大太太和靈兒輪番責罵著槿安,凝月找了個空擋溜了出來,想去找救兵,可又不知道該找誰,想起上次二太太對槿安的態度不錯,也就只好硬著頭皮去試一試了。
三十》解困圍
“二太太,奴婢思來想去,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幫槿安一把,只有來找您還請二太太貴人相助,幫幫她吧。”凝月站在雪蘭閣,跪在地上求。
“凝月,你是怡養閣的丫頭,與我們雪蘭閣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怎麼因為一個丫鬟求到了我們家太太頭上?”冰潔問道。
“奴婢知道二太太素來清高,為人淡雅,也不願託人辦什麼事,但是上次竟然讓槿安洗那件蠶絲薄衫,私心想,可能二太太是信任槿安的,所以,就來求二太太,若是奴婢會錯了意,還請二太太不要生氣責罰奴婢,奴婢這就出去。”
“慢。”二太太終於開口了。
“凝月,你是個聰明的丫頭。不過,我本是妾,大太太是正室,即便是我去了,求情了,恐怕也不管用。”
“這個請二太太放心,只要二太太能出面為她說幾句,奴婢就知足了,靈兒小姐的脾氣我是知道的,她不說的太太動用家法是絕對不會罷休的,我只是想讓槿安少受些皮肉之苦。”
“好吧,我就同你走一遭。”二太太換了件淡紫色的輕質棉袍,肌雪凝霜,髮髻動人,頭上一枚桃花簪輕步瑤瑤。
怡養閣內。
“初槿安,作為一個下人,你卻用一些下三濫的招數,勾的少爺無心讀書,整日把心思都撲在了你身上,好一個合格的陪讀丫鬟!”老遠,就聽到了靈兒的罵聲。
大太太知道靈兒說的有些過了分,也有些誇大其詞,不過這種情況她到是不得不防,方明哲漸漸年齡也大了,若是真遇到了些不三不四的人,染些江湖地痞上的惡習,那這個家可就離衰敗不遠了,無論如何,她都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她就任由著靈兒罵槿安,罵罵也好,省的自己操心了,以此警戒一下其他丫鬟也好,故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豈料,這事,門外凝月報道,“二太太來了!”
靈兒板著臉,不開心的小聲嘟囔,“她來做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掃興!”
“妾妻見過太太,給太太請安!”二太太說道,冰潔也作了揖。
“素萱,今個你怎麼想到來我這怡養閣坐了?”
素萱是二太太小名,二太太大名叫柳素萱,蘇州江南美女。方家大宅裡,也會有大太太和老爺有資格叫她的小名。
“回太太話,這幾日冬氣遠了,春天的氣息越發濃郁,素萱生性懶惰,冬天氣候一冷就更不願出門了,所以整個冬日也沒來太太房裡坐一會兒,說說心裡話,如今,天暖了,冰潔也時常在耳邊嘮叨讓我多出去走動走動,這不,我就想起了太太。”說著,從冰潔手裡拿過一個精緻的小盒,上面雕著精美的牡丹花。
“太太,這是我們蘇州特有的春日清香粉,塗在臉上,腕間,脖頸處,可以解困消乏,不知道太太是怎樣,反正妹妹我啊,一到春日就乏困得很,渾身沒力氣,多虧了這清香粉,才能打得起精神。”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