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下不了手,一母同胞,血濃於水,甚至心意相通。小時候,身體常常會有莫名的感覺,直至長大之後,在一本醫書上方才無意中獲知,那是因為另一個人正遭受著類似的折磨,而這樣的感覺變莫名得傳到他的身上,司徒錦隆亦是在那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竟然還有個雙生兄弟存活在這個世界上。而如今的司徒錦隆甚至會疑惑,對於若非兮的感情,到底有多少是屬於他自己的,又有多少是來自於段景朔的。
若非兮自然是不知道司徒錦隆心思所想的到底是些什麼,此刻的她又將視線轉移到了水面之上。
夕陽掙扎著留下最後一幕餘輝,終於被黑暗所吞噬,伏贏宮的燈在此刻悉數亮起,大紅的燈籠將其身姿盡情得投到湖面上,水影交錯,這古香古色的味道會令人在恍惚之間彷彿到了江南世界。
若非兮靜靜觀賞著眼前的一切,面上微微露出了笑意。司徒錦隆卻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他的神情恢復了冷峻,目光也跟著高深莫測,沉默他們之間瀰漫,任由著颯颯的風聲呼嘯掠過過他們的耳畔。
良久之後,若非兮才將目光轉移到司徒錦隆身上,輕聲道:“大王,您的頭痛,可好了些?”
若非兮突然詢問起自己的病情,司徒錦隆回應的卻是苦笑:“孤曾經想過,也許某一日,孤不會戰死沙場,反倒是喪命於此。”
“大王還在喝大悲和尚的湯藥麼?”
“非兮你想說什麼?”
若非兮猶豫了下,還是道:“非兮以為,大王實在不能這麼相信一個叛徒,他可以背叛前主人,未必就不會背叛大王您。”
聞言,司徒錦隆倒是不以為意:“大悲和尚的師父是我父王欽封國師,當年他之所以離開伏贏而轉投幽羅永寒王門下,便是為了監視慕容永寒的一舉一動。他本就是伏贏國的人,何來背叛一說?”
若非兮心裡雖然覺得不對,但是聽到司徒錦隆如此自信,便也不再去深究:“也許是非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請大王見諒。”
司徒錦隆卻糾著不願放:“孤可以當做你在關心孤麼?”
若非兮毫不猶豫點頭:“大王您到底是他的兄弟,若您沒有害他之心,非兮又怎會以你為敵?”
這一番言辭一如兜頭淋下的一盆水,將司徒錦隆才燃起來的歡喜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