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去世了?”
聽到這個訊息,若非兮本能驚訝,記得當初,才進入到這個時空的時候,就受到了這位姑姑的特別對待,到現在若非兮還是沒弄明白,為什麼姑姑會對她下此毒手。容霏惜與姑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竟然令那個柔弱的女子對自己的親侄女兒下此毒手。
涼月點了點頭道:“是,姑小姐在臨走前,只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雖然若非兮對這個姑姑沒什麼好感,但是她也極想知道這位姑姑的臨終遺言到底是說什麼。
“姑小姐說,容家終於在地府團聚了,倒要看看大哥要怎麼對我解釋。”
大哥要怎麼對她解釋?解釋什麼?
若非兮聽得一頭霧水,只覺得腦海裡的疑惑在不斷得放大,這兄妹之間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會讓容姑姑在兄長進入地府之後,還對之念念不忘,甚至要出手傷害自己的親侄女兒?
當若非兮將這個問題盤旋在腦海裡的時候,下人便來上報:“小姐,夜少爺請您到花園裡去。”
若非兮猛地回過神:“花園?哪裡的花園?”
涼月忙在一旁道:“小姐,涼月帶你去。”
若非兮點了點頭,便由著涼月扶她向花園走去。
說實話,夜長旭到今天才來找若非兮,她都懷疑自己的直覺是不是錯得離譜。
花園裡幽靜得很,一輪金月高高掛在天空,將光輝毫不吝嗇地灑向世間,若非兮便是踩著這月光步步小心往前。過了一條小徑,便見到花園的亭子上站著一個人,緋紅的燈籠在他的身上投下曖昧的倒影。若非兮不由地放慢腳步,園子的四周都瀰漫著一股奇異的香味兒,令她流連不捨,但是再長的路也有到達的時候,不久,若非兮便站在了夜長旭的身後。
似乎是夜長旭早有吩咐,一旁的下人見她出現,自動退下,若非兮朝涼月使了個顏色,涼月也跟著退下去,不過並未走遠,只站在不遠處的樹下待命。
“夜哥哥。”若非兮柔聲喚道。
夜長旭身體一定,這才緩緩轉過身,微笑道:“惜兒。”
他還是這樣叫她,就算是在知道此刻眼前的女子是冒牌的情況下,他對她的語氣,依舊充滿了寵溺。
若非兮怔怔地看他,搜尋著他眉眼裡的熟悉之感,而後鬆了口氣,是了,經久未見,這名男子依舊如初次見面的時候那般,乾淨透明得看不見雜質,然而若非兮在此刻,方才有了某種不一樣的了悟:“夜哥哥,其實您早就知道我不是真身吧?”
夜長旭笑,一貫的溫柔,聲音中帶著慣有的清澈:“是不是又有什麼關係?如今站在我面前的女子,的確是名冠天下的非兮姑娘,只出了兩場,便讓天下在她手中變了樣。”
若非兮垂頭,歉意道:“非兮並不是有意欺瞞。”
“不,不是你的錯,從一開始,你就沒有說過你是正身,是我們自己固執地相信。”
是了,想來他早就已經知道容霏惜在什麼地方,但是她出現了,他還是當做不知道,繼續留住這張相似的面孔,如此,便以為可以誆騙自己,容霏惜並未離開過,只是忘記了一切。若非兮瞭然,反而一個激靈,抬頭看向夜長旭問道:“夜哥哥,您其實也是幫著上官令飛的吧,如果沒有您的暗中協助,上官令飛不可能那麼順利得就將容霏惜留在聖定宮內那麼長時間,還沒有被察覺到。”
夜長旭但笑不語。
“可知,夜哥哥你也是一位用情至深的男子。”若非兮輕輕嘆道。
夜長旭淡淡笑道:“惜兒不若說,我是個最懂得自欺欺人的人。”
“自欺欺人,可以騙得過自己也是好的,總好過在欺騙裡掙扎,明知道是假的,還要硬撐。”若非兮輕輕嘆道。
“惜兒又怎麼知道,我騙過了自己。”
若非兮一愣,目光不由地隨夜長旭的身影流動,等著他接下來的千言萬語,然而夜長旭只是張了張口,終究是將滿腹的言語,化作一聲長嘆:“失去便是失去,又何必再追憶。”
若非兮點了點頭,又想起一件事來,忙詢問道:“夜哥哥,您在容家的時日也不長,想必容家的掌故您應該是一清二楚?”
“惜兒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容姑姑跟她哥哥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她為什麼會對容霏惜如此憎恨?”
“惜兒還記得當日姑姑對你設計之事?”
“非兮只是心裡疑惑。”
夜長旭隨即便將若非兮的疑惑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