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惜愣了下,這才反應過來,輕輕推了一把若非兮道:“你個臭丫頭,本小姐對你好,你倒當著眾人面來取笑人家。”
若非兮扶著桌子也跟著笑道:“怎麼會呢,常公子,我們可是都看到聽到的,日後我家小姐嫁過去,你也不會嫌棄青衣這個拖油瓶。”
常曲散淡淡笑道:“青衣,你這是在替你家小姐試探我的心意嗎?”
“青衣怎麼敢,只不過問的是青衣日後的歸去罷了。”
“自然,若有那一日,我必定不會食言。”常曲散說罷,看向藍惜,後者本能得紅了臉,垂下頭去,又被陳一一一陣戲弄。
若非兮卻是鬆了口氣,事實上從這些時日的觀察,她便已經察覺到,常曲散對藍惜的心意,並不像眾人所說的那般,隱隱約約中,總帶著若即若離的漠然,這一些,藍惜雖然也曾經埋怨過,但是已經習慣,倒也沒察覺到什麼特別。然而若非兮卻以為,兩個人若相愛,必定是親暱無間的,如今這常公子如此對大小姐,情況怎麼看都很不妙。藍惜對她這樣好,若非兮以為,自己也有必要,在適當的時候試探一下常曲散,非得他拿出承諾來,方可作數。
說話間,忽然聽到門口一陣喧鬧,隱隱約約間夾雜著老闆罵人的聲音:“臭小子,還敢偷東西吃,虧你長得人高馬大的,竟然這麼沒出息,打,給我打,打得他把東西都吐出來位置。”
聽到這樣兇惡的語氣,若非兮本能心裡一陣排斥,隨即可憐起那捱打的人來。常曲散已經看出若非兮的異樣,站起身朝窗戶走去,其他三人離得比較近,早已經探頭看下去。
而後,陳一一怒道:“傻蛋!怎麼是傻蛋!該死的掌櫃的,居然敢打老子的人。”說著,他已經大吼一聲道:“掌櫃的,你幹什麼!”
掌櫃的聽到有人叫,抬頭看去,認出是陳家少爺,趕緊恭敬道:“陳少爺,這傢伙搶客人的東西吃,不給點教訓不行,驚擾您吃飯,對不住了!”
陳一一怒道:“驚擾個屁,那傢伙是我手下,你居然敢打他,你們幾個,都給我住手!聽到沒有!”
聽到陳一一的怒吼,掌櫃的心一驚,趕緊讓其他人停手,而後扶起那個人拍下他身上的泥土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您是陳少爺的人,早說嘛,早說的話,我給您一隻雞都沒問題……”
那人卻似渾然不覺,兀自拿著手中已經沾滿泥土的雞腿道:“好吃,好吃……”
陳一一見到此景道:“掌櫃的,你趕緊的,把他的雞腿拿掉,立刻給他一盤雞!”
聽到陳一一的安排,掌櫃的猶豫了下,那油膩膩的髒兮兮的手……
上頭的陳一一見到他的停頓,顯然已經不耐煩,大聲喝道:“還不快拿走,是不是覺得老子給不起你那一盤雞的錢!”
掌櫃的緩慢朝身邊的人使了個顏色,就有人一把搶走了那雞腿,豈料就在那瞬間,此人的臉上就結結實實捱了一拳,那雞腿又回到了主人的手上。
“不準搶我雞腿,不準……”那雞腿的人撅著嘴,說著與年齡極其不相稱的話來。
四周的人總算看明白了,這個人,是個傻子!
於是,就算他將那已經慘不忍睹的雞腿送進嘴裡,也不會有人驚訝了,而他,真的張開嘴就要咬下去了。
青衣姐跟傻蛋是什麼關係
忽然之間,竟然還有一隻不怕死的手伸過來,飛快搶過那隻雞腿,而那傻子,也跟著掄起拳頭就要打下去……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眼前這位小哥的拳頭是吃定的時候,那傻子的拳頭居然沒有打下去,而是硬生生停在了半空,而後那面目全非的臉上,竟然露出了悲慼的神色,淚水便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滾下來,他伸著手胡亂的擦著,鼻涕,眼淚,口水,還有方才抓著雞腿所殘留的油漬全部和在了一起。
令人詫異的是,這可怕的場景,眼前那衣裳整齊的小哥居然一點也不嫌髒,不嫌惡心,反而走過去,緊緊得拉住他的手,朝一旁走去。
而傻子更沒有反抗,就這麼靜靜得跟在後頭。
掌櫃的張大嘴巴,看著眼前的一切,忽然間頭上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他低頭一看,竟然是根骨頭,掌櫃的登時怒火沖天,抬頭看去,見到了一張更怒火沖天的臉:“我叫你把雞拿給他們,你到底有沒有聽到!”
掌櫃的這才回過神,忙不迭差人進去,一隻雞很快就被送了出來,這一次不用陳一一授意,他自動跑出去追上剛才的那兩個人道:”陳少爺……“
那年輕的小哥也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