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對父女的爭執,若非兮只覺得好笑,可是心裡也不得不為藍惜所說的那一番話而懷疑起來。
這一次化解危機,自然不可能是老天爺出的手,可若不是老天爺,那又會是誰呢?若非兮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的師父霧楓仙人,也只有他才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將一切掌握在手了,但是他來了為什麼卻沒有同她打個招呼。
還有,那一夜,當她病重陷入昏迷之際,迷糊間還是有聽到有人在她的耳畔對話,因著意識微弱,並未聽出聲音,但是她可以確定的確有人來過,因為次日她的身體就逐漸開始復原,而醒來的時候,喉嚨中海殘留著一股血腥味兒。
然而若非兮到底還是沒有將這個問題深入研究,因為當前,她還有另一件事情,需要做。
手錶已經回到她的身邊,裡面的工具齊全,想要進入藍惜房間去找那一份寶物並不難,更何況因為近幾日送水,藍惜雖然通常要到三更半夜才會回房休息,若非兮則因為裝病,每次都早了那麼些時間,她剛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將另一件寶物拿到手。
時間一日日溜走,她已經不能再拖了。多一日,整個藍府的人就多了一樣危險。若非兮不想,也不能繼續拖延下去,她甚至認為,此次藍城的瘟疫,也並非所看到的那麼簡單,可是出手人的目的是什麼,若非兮卻無法猜透。
是夜,涼如水,若非兮換上上次段景朔送給她的那套夜行衣,登時覺得自己冷得不得了,忙將保護膜一併取出來套上,這才敢披著夜行衣出去。
藍惜的閨房與若非兮住的睡房距離並不遠,因為是新來的,又蒙受藍惜的厚愛,故此若非兮並沒有如其他人般住進下人房內群居,如此一來,對若非兮的行動反而方便,她也就不用擔心同一件屋子裡的人對她的行為有所懷疑。
有了隱身衣,若非兮自然不用擔心被人發現而躲躲閃閃,但是因為整個府裡的人都還沒有入眠,為免裝上人,她也只能穿著滑輪鞋從屋頂進入藍惜房間內。
屋子裡除了月光,就是一片黑暗,若非兮一靠近,懷裡的冰魄菊花就開始散發起熱量,那微弱的光芒透過黑衣發出來。若非兮見四下無人,便取下隱身衣,翻找出透視板,往藍惜床上一遮,層層棉被頓時如同被移動開般,下層的床板清晰可見。
若非兮忙將透視板的透視深度再度加強,未幾,便見到一束幽蘭光芒透了進來,若非兮心一喜,記住了方位,趕緊收起透視板,轉而取出穿越環朝那束幽蘭光芒透過來的地方探去,那一朵姿態孤高的紫晶赫然呈現在眼前。
若非兮心一喜,果然是四大聖物之一的紫晶,那殘缺一半的花蕾正昭示著它的真實,若非兮伸出手,正要觸碰,忽然之間,房門被人用力推開,光芒越移越近。
若非兮頓感不妙,手卻沒有絲毫停頓,抓起那奪紫晶便套到隱身衣之下,而後轉過身。
整個屋子已經通明,熟悉的臉龐就在她面前露出憤怒而不解的神色看向她。
待見到隨後進來的常曲散,若非兮暗自嘆了口氣,果然,常曲散到底是沒有放鬆下對她的懷疑,而如今,她又被抓個正著,接下來如何解釋,恐怕他們都不會聽了。
“青衣,為什麼?”藍惜顫抖著的聲音裡透著被背叛的悲涼,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直關愛有加的女孩子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雖然不知道青衣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到她的房間裡出現,可是隻憑這一身黑衣,藍惜對她的信任就已經消失殆盡。
若非兮平靜道:“小姐,青衣絕對不會害您,請您相信我。”
“非兮姑娘,那麼您又如何解釋您現在的情況呢?”常曲散到底是出聲了,且咄咄逼人。
對常曲散口中的稱呼,藍惜顯得吃驚不已,她轉過頭看著矇住臉,緊緊露出兩隻眼的青衣道:“非兮姑娘,舞技天下第一的非兮姑娘,是她?”見常曲散點頭,藍惜更是不可思議:“非兮姑娘的美貌與舞技,皆是天下無雙,可是青衣她……”
“非兮姑娘,若可以,請您取下您的面紗讓您的大小姐看看您真實的模樣吧。”常曲散說著朝若非兮走近一步。
若非兮看著這些人神色鎮定的樣子,心裡思慮著,想來他們一定不知道她此行的目的,所以才會如此平靜,便也不怕,伸出一隻手,拉下臉上的黑布,隨即,她聽到一陣倒吸口氣的聲音。
月光下,若非兮晶瑩剔透的肌膚被蒙上一層瑩瑩的光芒,那絕美雙眼,微微蹙緊的眉頭,流盼著一股迷濛而蠱惑人心的憂愁,更莫說精緻的五官,以及與生俱來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就連藍城第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