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伏在南成遠懷裡,長嘆一聲,幽幽出語,輕聲說:“我不是想讓你自責,我是想成全你的愛、你的心,也讓自己解脫,沒想到你會這樣。”
南成遠把她緊緊抱在懷裡,撫弄她的秀髮,“江雪,愛不是你成全我,而是互相成全。年輕時,真心相愛,蒼老時,靜心相守,一輩子很短,我們要珍惜。”
江雪輕輕點頭,泣不成聲,“成遠,我死了,你怎麼過?我好擔心。”
“你不會死的,明天晚上月亮才圓,我們明天一早就離開。我們走出這片魔域,就是死,也要到外面,也有人可以為我們收屍,讓我們入土為安。”
“好,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
溪流那邊的出口離下山的路最近,南成遠為躲避盯梢的暗哨,決定多走冤枉路,從相反的方向出去。兩人走了兩天,才走出甲子風流林的白霧結界。
瀝瀝白氣冉冉升騰,如絲如縷環繞山林,朦朧迷離。朝霞飄緲,晨曦灑下第一束光芒,劃破荒野的寧靜,驚醒早鶯啼鳴,清脆婉轉。
兩根柺杖,兩個包袱,兩位相互攙扶的老人,步履蹣跚,緩步慢行。晨風吹落枝葉凝露,灑落在他們蒼白的髮絲上,明亮圓潤,晶瑩剔透。
日升日落,山高水長,腳下的路綿延不盡,攜手天涯,即是永遠的家園。
從甲子風流林另一面出來,經過一條小河,就是成片的襯林。村木枝繁葉茂,遮天蔽日,地上堆聚著厚厚的落葉,村下生長著稀稀落落的花草。
兩人凌晨行路,日過中天就休息,在林子裡走了幾天幾夜,還沒走到盡頭。備下的乾糧和水都已用盡,再找不到水源和食物,兩人會飢渴疲累而死。
“江雪,你在這裡等著,千萬不要亂跑,我去前面看看。”
“天快中午了,你還是別去了,會很難受的。”
“沒事,我走慢一些。”
南成遠又囑咐了江雪一番,削了幾根樹技,沿途做標記,確定方向,扶著樹木,踉蹌前行。江雪看了看天,滿腹擔心,化做長長嘆息。
從林子出來,上午,他們只是普通的老人,生活還能自理。日過中天,全身骨頭好象要爛掉一樣,難以支撐身休,渾身痠痛難忍,異常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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