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舉著明晃晃的長槍奔跑而來,從中間截斷了車隊。
江雪暗自歎服,北野榛還是一個調兵佈陣的人才。梁原默突然要求他們將糧食送到燕城,慕容商會的車伕馬伕和北梁的管事小廝一起運糧行走。江雪擔心北野榛不能率兵應服,還暗自捏了一把汗,沒想到他指揮調動如此得力。
梁原默驚怒打馬,迎著北野榛奔去,高聲呵問:“你們是什麼人?沒看到北梁國的旗幟嗎?速速撤退兵馬,否則讓你們有來無回。”
“我們是什麼人?哼!你真是孤陋寡聞,雄霸漠北、直指中天大陸的紐彎部落你都沒聽說嗎?北梁國又能怎麼樣?紐彎部落只信天神,不信北梁國,我們搶的就是你們北梁。乖乖把糧食放下,否則這裡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你、你好大的膽子,區區一個紐彎部落,就想雄偉霸漠北,真是自不量力。”
哈賽指著車隊後面的人,一臉驚惶,大喊:“三皇子,你看,我們中計了。”
騎兵放出煙霧彈,青黑色的煙氣升騰彌散,曠野藍空一片烏蒙迷離。跟在隊伍後面的北梁國管事和小廝多數人倒下昏迷,勉強站立的人也搖搖晃晃,毫無氣力。於管事預先安排在車隊中車伕和馬伕也開始晃悠,有的已經倒下了。
江雪見火候足夠,從袖袋裡掏出迷幻粉,趁人不注意,向走在車隊前面的北梁人灑去。她灑出的迷幻粉藥量大、藥性更猛,很快,隊伍最前面的北梁人和走在前面的車伕、馬伕就倒下了,連哈氏兄弟出現了異常反映。她怕梁原默起疑,除了她和於管事幾人提前服用過解藥,假裝昏迷,運送糧食的人都是真的昏倒。
梁原默看到此種情形,撥出佩劍向北野榛砍去,虛晃一招,打馬轉身,要向燕城方向逃跑。北野榛早有準備,避過佩劍,向她灑出大量迷幻粉。梁原默緊咬牙關,摒住呼吸,拼命掙扎,瞬息功夫就被藥力所制,倒於馬下。
“來人,把他們全綁起來。”
一隊步兵拿著繩鎖上來,把梁原默、哈氏兄弟和北梁幾個管事綁得結結實實。北野榛親自捆綁江雪和於管事幾人,系的都是活釦,一扯就開。
“把糧食車馬全部弄走。”
千餘名騎兵調轉馬頭,前面開路,步兵威脅清醒的車伕、馬伕押糧前行。北野榛帶著幾個護衛騎著馬前的巡視,提防借用的五千兵馬有突發變故。
江雪躺在冰雪中,手腳發麻,身體都快凍僵了,她仍咬緊牙關堅持。此計陰險,萬一北梁有人沒昏,露了餡就麻煩了。看到北野榛帶領的搶糧兵馬大概走出了兩里路,她裝成頭昏的模樣搖晃著站起來,解開繩鎖,叫醒於管事。
白茫一片的荒原漠野躺著黑壓壓的一片人,身體凍得僵直,有的昏迷沉睡,有的迷糊轉醒。北地苦寒,江雪怕凍死人,忙拿出迷幻散的解藥,趁人不備灑出去。人都清醒了,江雪給梁原默等人解開繩鎖,告戒眾人活動身體,以防凍壞。
梁原默怒視著江雪,眼底精光凝聚,半晌,問:“你認識他們?”
江雪掃了欲漸消失的兵馬一眼,點點頭,說:“帶頭的人就是南宇渙,想必他跟沐家的恩怨你也有所耳聞,慕容商會和南宇渙交鋒幾次,相互熟稔。”
“我懷疑你跟他暗中勾結,想拿到銀子,再把糧食搶走。”
“你要是真懷疑就不會說出來了,你明明知道紐彎部落不把北梁放在眼裡,何必賴在我身上?再說,要是我跟他們勾結,還能讓你們活命嗎?”
梁原默冷哼一聲,衝江雪撲過來,抓住她的手,高聲喊:“還我銀子。”
江雪推開她的手,握緊袖口,毫不示弱,“憑什麼還你銀子?你還我糧食。”
兩人你推我擋、你拉我躲,爭吵對峙。江雪想借吵鬧拖延時間,她知道梁原默武功不弱,害怕打起來,她不是梁原默的對手,就暗自備好軟筋散和酥心散。
於管事明白江雪的用意,見哈氏兄弟過來勸解,他忙攔住他們,低聲說了幾句。哈氏兄弟點頭應承,跟於管事一起去組織車伕、馬伕了。
“不還銀子,你們一個也沒想回去。”
江雪估量時間差不多,氣勢洶洶地撞開梁原默,說:“想要銀子?可以,紐彎部落北梁來的,你把糧食一粒不少地給我找回來,我就還你銀子。”
梁原默怔了一下,忙召過哈氏兄弟和幾個管事密議。之後,她飛身上馬,帶著幾個管事朝燕城的方向奔去,顯然是去搬救兵了。
哈氏兄弟整好幾百名小廝車伕的隊伍,向著北野榛帶兵撤退的方向追蹤。只有哈氏兄弟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