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目送南宇滄走出院門,江雪摘了幾朵嬌花,拿到臥房插瓶。又脫掉鞋子,踩進清溪裡,折了幾把細竹,想讓南宇滄給她編花籃。
兩個小丫頭拿來兩隻包袱,說是戲月讓送來的。江雪想起這是她在羽鳳國買的特色吃食和小玩意,媚箭穿心發作後,早不知丟哪了。南成遠氣惱至極,居然還沒忘把東西給她拿回來,他也是心細如絲的人,只不過被他的強勢掩蓋了。
她讓丫頭把包袱送進花廳,她穿好鞋襪,抱著細竹,進到花廳。她開啟包袱,會心一笑,拿出幾樣羽鳳國的吃食玩意送給她們。兩個小丫頭很高興,邊吃東西邊跟江雪聊天,說了許多她不知道的新鮮事。
從小丫頭口中,江雪得知鳳清薇昨天同飛花戲月一起回到海州,住進別苑就病了。除此,還聽到了許多新鮮事,比如南成遠昨晚回到,興致高、精神好,半夜練劍,把別苑幾百棵枝繁葉茂的花樹全部修理成“光桿司令”了,令十幾個園丁驚歎不已。再比如,今天一大早,南成遠正在練劍,伊水藍哭哭啼啼跑來說沐容基酒醉無狀,有失官威,要強佔她,求南成遠為她做主。
丫頭信口一說,不過是添油加醋的風傳,江雪卻聽得津津有味。南成遠昨夜被她媚態撩撥,卻失之轉眼,氣急敗壞在她的意料之中。江雪沒想到他卻如此瘋狂,幾百棵樹讓多名壯丁砍修也要幾天,他一晚就完成了,園丁當然驚歎。
沐容基要強佔伊水藍的確是一件新鮮事,做為江東有名的交際花,能跟江東總督清白嗎?伊水藍為什麼連沐容基酒醉要強佔她的事都跟南成遠求助呢?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伊水藍跟南成遠有一腿,可又不象。那日沐容基在千味樓宴請,江雪看出伊水藍對黃有明有意,不時眉來眼去,而南成遠與龍鳳舉言語投機。
江東官妓之間花叢風月之事她並不關心,有南宇滄體貼關愛就足夠了。她現階段的大事就是向葉家開戰,葉家處於內亂之中,實力大損,分身乏術。南成遠拿了羽鳳國的好處,而南宇滄受宇文俊之託,兩人都要對付葉家,她也要趁葉家內亂之際宣戰。強強聯合,痛打落水狗,這幾天她要好好謀劃此事。
除此,要讓南宇滄改變對慕容玖的印象,接受她另一重身份。怎樣做到合情合理,不讓南宇滄太過吃驚,還需要她費一番心思。之前,她也想過怎麼讓南宇滄知道沐家身份低微的九小姐就是名滿中天大陸的慕容玖,諸多途徑都被她一一否定。現在,跟南宇滄有了肌膚之親,她心事更重、顧慮更多。
她邊想諸多雜事,邊收拾包袱,包袱收拾完畢,卻沒看到她的白玉膜。昨天南成遠揭下她的白玉膜放到了哪裡,那時她迷糊混亂,已經記不清了。必須馬上找到白玉膜,以免南成遠藉此大做文章,讓南宇滄產生誤會就麻煩了。
她忙叫來洗衣服的小丫頭詢問,小丫頭說今早拿衣服去浣衣房時,碰到飛花,衣服被飛花拿走了。後來,由飛花的侍女送到了浣衣房,其它的事就不知道了。江雪皺了皺眉,飛花很變態,對她又百般惱恨,拿她的衣服能做出什麼好事?
清溪流淌,夏花拂香,盛熱時節,明溪齋內別有洞天。
一張寬大的碧玉躺椅擺在清溪一旁的樹蔭下,南成遠一身淡黃色中衣,長髮披散,身體擺成大字,躺在碧玉椅上,閉著眼睛小憩,兩個小丫頭輕搖團扇驅趕蚊蟲。江雪大步走向碧玉椅,佇立在院子中的丫頭侍衛都沒有攔她。
“都退下。”
南成遠揮手讓丫頭侍衛都退下了,他依舊躺在碧玉椅上,不睜眼、不開口,身無動作,面無表情,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更沒人能猜到他要做什麼。
江雪淺施一禮,壓低聲音,說:“王爺,請將白玉膜歸還於我。”
“飛花,拿來。”
飛花端來銀質托盤,倨傲輕蔑的目光掃過江雪的臉,面龐浮現濃濃的嘲弄。江雪衝飛花挑了挑嘴角,冷笑浮面,擺出一副不予理會的神情。飛花恨恨冷哼一聲,把銀盤放到碧玉椅一旁的几案上,斜了江雪一眼,退進廂房。
托盤裡放著白玉膜,還有用油紙包裹的銀票,都是江雪的東西,銀票下面有一封黃紙密信。江雪的手伸向銀盤,剛要拿回白玉膜和銀票,就被一隻團扇按住了。南成遠兩指捏著團扇,依舊閉著眼睛,嘴角浮現譏誚冷厲的笑容。
“先看信。”
江雪遲疑片刻,開啟沾滿血跡的密信一看,不禁大驚。信上寫著“定金已付,務必除掉慕容玖,酬金倍增”,落款是沐容基。原來昨夜要殺他們的人受僱於沐容基,沐家對慕容玖的迫害接二連三,堅持不懈,竟然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