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她們起床收拾完畢,帶著隨身行李,下樓吃飯,準備起程事宜。走在樓道上,江雪聞到一股淡雅清新的味道從樓上飄來,是薰衣草的味道。她聞著味道找到樓梯口,定睛一看,原來客棧樓頂上還有一座小閣樓,也住著人。
“冷香,你通知護衛,我們晚些再起程,暖香,你去準備早餐。”
“是,九小姐。”
兩個丫頭離開後,江雪回到客房,揭下白玉膜,換了女裝,沿站扶梯上了閣樓。她在閣樓門口站了一會兒,敲響房門,清脆的應答聲傳來,房門開啟。
“竹玉,真的是你?”
“江雪,你怎麼在這裡?進來再說。”
竹玉沒罩面紗,臉上蜿蜒羅列的傷疤痕跡欲淺,臉部輪廓清晰可見。她雙眸澄亮、氣質淡雅,黑髮飄然直垂,渾然物外的脫俗美感自然流露。
摯友相逢,兩人都激動欣喜,滿腹思念、離愁別緒彙集心頭。竹玉拉著江雪坐到床邊,握著手沉默片刻,想起別後一年的種種經歷,不由感慨心傷。
竹玉講起此行七八個月,遊歷行醫大江南北的見聞收穫,風土人情,江雪很羨慕。她只跟竹玉說起在沐家所受的委屈和遭遇,竹玉感傷長嘆,連連勸慰。
江雪沒將慕容玖這重身份告訴竹玉,跟金鬍子夫婦也沒正面提起。他們春節後進京,她傳令杏林觀一路配合他們施醫舍藥,想必他們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
“師傅和師母呢?你沒跟他們一起?”
“他們進京辦事,順便等你,我沒去京城,從塞北迴來,就跟他們就分開了。”
“聽人說夏水鎮有醫女在施醫舍藥,我想到是你,就匆忙趕來了。”
竹玉怔了怔,茫然中透出憂傷,輕聲說:“夏水鎮的醫女不是我,我春季在夏水鎮,計劃秋季在春水鎮。我前天才到,正配一種新藥,準備配好藥去看看。”
江雪點點頭,聽中州百姓說在夏水鎮施醫舍藥的醫女自稱淺綠,而金鬍子夫婦和竹玉一路行醫,從不留名。四年前,淺綠救過她,只可惜當時沒有看清淺綠的真容。未進京之前,她也借淺綠之名在陳州等地行醫,吸引了眾多人關注。
自救她之後,淺綠就消失了,她四處打探也沒再得到有關淺綠的訊息。在夏水鎮施醫舍藥的醫女自稱淺綠,大張旗鼓,究竟是不是幾年前救她的淺綠呢?
“竹玉,你與我同去夏水鎮看看,不就清楚了。”
“什麼時候去?”
“現在,正好我們結伴同行。”
竹玉猶豫片刻,點頭答應,“我收拾一下,一會兒下樓找你。”
“好,我在樓下等你。”
江雪回到客房,看到桌上擺著美味早餐,兩個丫頭正在客房等她。她分出一份吃食,親自給竹玉送到閣樓上,才下來同兩丫頭一起吃飯。吃完飯,她們帶著隨身行李下樓,告訴護衛他們要趕往夏水鎮,讓護衛與她們同行。
眾人正在客棧的小院中收拾車馬,準備出發。突然聽到三聲巨聲炮鳴,撼人心絃,火炮在空中噴出暗黃色的煙霧,劃開弧線,炸響消失。
“不好,王爺有危險,出發。”
片刻功夫,護衛全部準備就緒,快馬加鞭,朝火炮升騰的地方飛奔而去。江雪仰望黃煙消失的蹤跡,不由擔心,忙讓丫頭把行李放回臥房,又備好車馬待用。她在門口轉來轉去,又讓丫頭拿出傷痛丹藥備用,焦急地等待南成遠的訊息。
竹玉白紗遮面,倚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她,不時搖望天空,眼底閃過苦楚無奈。火炮鳴響,護衛匆忙去營救,她都看在眼裡,只是默默看著,一言不發。
“竹玉,今天不能去夏水鎮了,我一個朋友有危險,我要等他平安的訊息。”
“你不必太擔心,你的朋友會平安無事。”
江雪寬心一笑,輕嘆一聲,說:“他提前進京,把護衛留給了我,要不……”
激烈的打殺聲傳來,打破了小鎮清晨的寧靜,急促穩建的腳步聲直奔客棧而來。江雪忙迎上去,開啟門,看到南成遠渾身是血,搖搖晃晃撞進門。一個侍衛揹著奄奄一息的飛花,一個侍衛攙扶著戲月緊隨其後,一臉焦慮急切。
南成遠跌跌撞撞跑了幾步,目光落在門口,突然倒在地上,昏了過去。江雪忙讓店小二把他扶進客房,又讓人把飛花戲月扶進另一間客房,準備給他們治療。
她讓丫頭打來溫水,親自替南成遠清洗血汙,檢查傷口,又吩咐丫頭替飛花戲月收拾。護衛把南成遠三人放在,就去支援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