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信一面之詞,欲置小九母女於死地。今天當著眾人,話我已說清,怎麼做還要看太爺和公爺。”
沐乾柱別有意味地看著江雪,“小九啊!你認為怎樣才算天理公斷?”
“看這份所謂盜買的考題就知道了,沐家女兒及笄考試從八項技藝中選四到六項,這個現定連府裡粗使的丫頭小廝都知道。這份考題選了六項,含糊潦草,就算拿到,跟沒拿到有什麼區別?眾人都知道我養在外宅,沒參加過訓練,我娘愛女心切,怕我通不過及笄考試。有人就設下圈套,等她上鉤,然後再去告密。這樣的小把戲,我一個養閣的女孩一眼就能看穿,太爺和公爺難道看不透嗎?還是那句話,如果公爺只是想找人祭家規,我母女碰巧倒黴,小九再無二話。如果還有天理公斷,受此冤枉,還要受罰,小九死也不服。”
“好,小九呀!你想怎麼辦?”
“把王二交給我,一個時辰之內,我就讓這件事水落石出。聽說告密者是喬姨娘房裡的丫頭桂喜,我要親自審問,還請太爺、公爺成全。”
沐乾柱深沉一笑,掃了沐容初一眼,“你呢?”
沐容初沉著臉掃了江雪一眼,又陪著笑,說:“兒子遵太爺吩咐。”
“好吧!小九,我給你一個時辰,來人,回崇威院。”
“多謝太爺、公爺開恩,恭送太爺,恭送公爺。”
沐宸鈺三兄弟侍奉沐乾柱和沐容初離開,隨侍的管事和小廝都跟著離開了,院丁侍衛也全部散去。江雪緩了口氣,抬起頭,正碰到沐乾柱回頭看她。沐乾柱的目光精亮森明,帶著探究審視,彷彿要把她看穿一樣。
江雪心中一警,忙錯開眼神,沐乾柱懷疑她今天的表現,想從中看出端倪。在眾人眼裡,九小姐沉靜淡漠,甚至還有些逆來順受。江雪並不覺得藏拙有什麼不妥,至少可以掩藏她另一重身份。今天若不是柳姨娘誤中圈套,生死攸關,她也不會暴露本性,所作所為引起別人的注意也在情理之中。
“娘,疼嗎?”
柳姨娘拉著江雪的手搖了搖頭,“小九,都是娘不好,連累你了。”
江雪搖了搖頭,衝柳姨娘寬慰一笑,“娘,別這麼說,我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冷香帶著兩個婆子過來,江雪讓兩個婆子找來跟她們相好的僕婦,把柳姨娘和三個丫頭抬回泊柳居。她掃了跪在地上發抖的王二一眼,扔給他一瓶金創藥,讓兩個小廝把他帶到角房,先替他敷藥,聽候詢問。
府裡的侍衛、院丁和小廝全部迴避以後,沐府的女眷才輕卷竹簾,珊珊走出。主子奴婢花花綠綠一片人,輕輕走過,沉默無聲,一場變故,幾人趁心,幾人隨意,自有心知。江雪站在抱廈門口,背對著她們,聞到脂粉味道欲濃,才猛然回頭。看到她轉過身,她們都停住了腳步,有幾個臉上擠出了幾絲笑容。
她微微仰著頭,臉上的笑容清冷淡漠,眼神明亮深遠,嘴角微微挑起,帶著俯視、可憐、輕蔑、不屑的意味,注視著她們。
“小九給太太、夫人、姨娘們請安,問幾位姐姐安好。”
“免了。”
花太太沖她擺了擺手,臉上擠出幾絲別有意味的笑容。儘管登雲子告訴她九小姐因驚馬墜崖破了相,母儀天下的預言也就不存在了,太子妃才是鳳落九天,真正的天下之母,她心花怒放,當然信以為真,但對於江雪的戒備之心依然很深。
“你既然要為柳姨娘討請白,就去辦你的事吧!不用在我面前詞候了。”
“是,太太。”江雪微微一笑,“太太,這件事牽扯到喬姨娘房中的丫頭桂喜,還請太太做主,讓小九把桂喜帶來審問。”
花太太看了喬姨娘和十小姐一眼,“你們呢?”
喬姨娘冷著臉哼了一聲,“你娘盜買考題,蔑視家規,不以為恥,反到覺得榮耀了。你們母女不尊重,跟我房中的丫頭有什麼關係?”
“是誰盜買考題,是誰設下圈套,問過自然知道,喬姨娘怕了嗎?”
“你……”
“啪嘰”一聲,一個人從空中掉下來,落到她們腳下,打斷了喬姨娘的話。眾人一看,原來是桂喜。她摟著一個包袱,渾身發抖,看到眾人,她的臉埋在包袱裡,大聲抽泣。眾人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都把目光落到喬姨娘身上。
江雪聳肩一笑,衝吊在村上的蕭十八抱了抱拳。他有時候象個七八歲的孩子,又衝又愣,有時候先知先覺,聰明得讓江雪自愧不如。
“桂喜,摔疼了吧?哼!早就知道你要逃,可惜你跑不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