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腳下，上面宇跡泛黃。她揀起來，看到本子上寫著明王的名字，裡面密密麻麻地記著好多東曲。江雪的手不由顫抖，她想看，又怕知道一些骯髒血腥的隱秘惹禍上身、沾汙心緒，不看又難以撫平好奇心。她閉上眼睛，決定隨便翻一頁，而且就看這一頁，其它一

眼也不多看。

“柳太醫系沐乾柱私生，皇令沐殺柳太醫及其與影妃私生子，柳逃，沐不忍親孫遭屠，救下藏匿，此嬰餘今兩歲有餘，皇知命數將盡，無奈。”

江雪皺了皺眉，明王所記雖聊聊幾宇，意思已經表達清楚了。影妃和太醫的私生子、南成遠同母異父的弟弟，也就是沐乾柱的親孫子，被沐乾柱救下藏匿，現在一定還活著。先皇死的那年，這個孩子兩歲多，如今也有十八九歲了。

沐乾柱救下這孩子，是親情使然，也有另一番考慮。這孩子把沐家和南成遠聯絡在一起，若南成遠能成大事，沐家也等於握住了他的把柄。

聽到窗響，她忙扔掉本子，裝作收拾床鋪。南宇滄從後面抱住了她，貼在她身上，長長嘆息，喃喃低話。她扭動身體，推開他，坐在床邊，示意他坐下。南宇滄揀起床下的本子，隨手翻看，並不避違江雪。

“你去哪了？”

南宇滄坐在床邊，目光迷離、面色憔悴，他輕聲說：“我出去透了一口氣。”

“你發熱不退，身上又有刀劍傷，現在天寒地凍，最好別出去。”

“我沒事。”

“沒事就好，我讓人給你煮一碗粥。”

南宇滄點點頭，江雪剛站起來，他又拉住了她的手，“江雪，我沒能替你維護誓言，那件事我已經說了，對不起，我會保護你，也會報答你。”

“你沒必要替我維護誓言，發誓的人又不是你，再說，那件事又不只我一個人知道。我不需要你報答，你現在平安無事，好好養傷，別想那麼多。”

“還有誰知道？”南宇滄頓了頓，又說：“慕容玖寫了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