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遲疑地問。
江雪點了點頭,說:“不只是少了,訊息送得也越來越慢。竹玉說灰雀總用一種香精馴養會變得遲鈍,慢慢就不受控制了,我正想等她來了詢問呢。”
“九小姐,竹玉是不是長得很漂亮?”
“是長得很漂亮,只可惜……”
柳姨娘見女兒在窗前坐了許久,知道她有心事,選了幾樣酸甜味道的果脯讓她吃,“你坐了這麼半天,看什麼呢?吃點杏幹吧!冷香也吃,別拘束。”
“謝謝姨娘,奴婢跟九小姐看灰雀呢,這些天飛到院子的灰雀越來越少。”
“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哪些淘氣孩子打了灰雀來燒烤吃也說不定。”
江雪往一邊挪了挪,空出半張軟榻請柳姨娘挨著她坐下,磨蹭著撒嬌耍賴,說:“娘,我午飯想吃清蒸魚,魚要鮮活的,少放麻油,多放醋。”
“好,仙草,告訴婆子去買幾條鮮魚。”
“娘,老太爺下月初三過七十大壽,我們送什麼壽禮?”
沐乾柱五月初三是正壽日,古稀之壽,以隆重氣派為主。沐府從三月就開始準備,連上端午節的節宴要從初一到初七擺七天流水宴席。初三是正日子,沐容基和沐容松也帶著家眷從任所趕回,連皇上和太后都要親自來沐府祝壽。
“娘還照往年做一些針線活計,老太爺不用,都賞了人。你看看八丫頭、十丫頭送什麼,跟她們一樣就行,沐府什麼纖巧稀奇玩意都有,送什麼都不新鮮。”
江雪點點頭,若不是關太后答應為她恢復身份,還要指婚,她才不想費這些心思呢。這次的壽禮,她想送件新巧的物件,也是與眾不同的紀念。可什麼才算新巧呢?她這幾天都在考慮,慕容居鎮宅之寶不少,她不能拿出來應付此事。
吃過午飯,她正坐在軟榻上養食,準備午睡,八小姐的丫頭來請她。她換衣梳洗,帶著暖香來到奇芳閣,十小姐已經等在暖閣了,還有族中兩個女孩。江雪與族中女孩互問安好,兩人都很客氣。十小姐見到她,臉上滿含輕蔑的神情,勉強擠出幾絲笑意。笑由心發,十小姐還做不到喜怒淡形於色,只靠偽裝很彆扭。
“八姐,喊我來有事嗎?”
“五姐來信報了平安,我們去探望許姨娘,幫她寬寬心。”
沐雲嵐來信了,她隨南宇渙去塞北四個月有餘,直到現在才寫信回京報了平安。逐出皇族,貶到塞北,從此山高路遠、歸鄉無期,一封家書也成了許姨娘唯一的祈盼和希望。能有平安的音信送來,確實是可喜之事。
“好,我們現在就去嗎?”
“等一下我娘,她收拾了幾件東西,商量著要給五姐捎去。”
江雪點點頭,輕嘆一聲,說:“八姐想得真周到。”
“九姐真會說話,有一天你被貶到塞北,我和八姐也會惦記你的。”
江雪冷冷瞥了十小姐一眼,認為和她計較有失身份,不想反擊,輕聲說:“呵呵,多謝十妹,借十妹吉言,我正想去塞北呢,大漠飛歌、縱馬揚鞭也不錯。”
“你以為貶到塞北是讓你去玩嗎?到塞北為奴可跟成親王府為奴不一樣。”
八小姐掃了十小姐一眼,面露無奈,又衝江雪使了眼色,收拾了幾件小玩意讓丫頭帶上,說:“我娘直接過去了,我們也去吧!”
“十妹真是見識多廣,連到塞北為奴什麼樣都清楚。”
十小姐跟江雪唇槍舌劍,臉上始終帶著陰澀澀的笑容,看得出她心存狡詐詭計。江雪不屑於跟她鬥法,對她的宵小伎倆卻不得不防。
幾個來到許姨娘的廳房,請安問好。許姨娘哭得很傷心,幾個姨娘侍妾還有滿屋的丫頭婆子也跟著掉眼淚。她們上前安慰幾句,許姨娘拿出信讓她們看。
沐雲嵐的信寫得很簡單,只說他們在邊塞,與漠北只隔了一道土築界碑,南宇渙在邊塞修防禦漠北遊匪的土堡,她在燕家馬場洗馬,讓許姨娘不要惦記她。
江雪不由鼻腔酸脹,眼圈通紅,沐雲嵐也是養在深閨、金尊玉貴的候門小姐,堅強的性格讓人佩服。南宇渙突遭變故,被逐出京,她沒有求死,也沒逃回沐家,而是義無反顧地跟著他去了塞北,能做出這樣的選擇足以證明她的品性。
“姨娘,五姐寫信報平安,你該高興呀!”
“嗚嗚……她洗馬的地方緊挨荒丘,那裡到處是人販子,見到有點姿色的女人就搶走賣到荒丘。她在信裡沒敢寫,這、這是我跟送信人打聽的,嗚嗚……”
江雪怔了怔,拿過沐雲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