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便熄了燭火休息,行宮裡頓時沉靜了下來……
而此時,凌宣禎待在行宮裡暫時用來處理要事的書房裡,他半眯著眼眸,坐在墊著軟墊的榻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榻上的小方桌。時有在朕。
他的身側,立著一個身著黑色錦衣的男子,他的臉上亦用黑巾遮住大半張臉,只有一雙狹長的眸子銳利如箭,卻不敢直視著凌宣禎,微微垂下眼瞼,盯著地面,平靜的嗓音徐徐將獵鷹的全部過程一字不漏的講述給凌宣禎聽。
當然,包括了桑若雅與鳳千羽的奮身救人,凌寒澈的反常,凌寒澤的發狂,當時的場面雖然混亂,可他們這群暗士卻躲在峭壁的縫隙中,居高臨下的將所有一切看得真真切切;除了要將當時的場面彙報於凌宣禎,他們也是為了暗地保護幾位皇子,一旦他們覺得皇子們的生命受到了威脅,就會跳下拼死護主,這也是凌宣禎的密令之一。
凌宣禎聽完後,面無表情的闔上眼眸,靜靜的深思了片刻後,又睜開深黯的眸子,衝暗士揮揮手,淡淡的說了句,“你下去吧,找人替鷹王包紮傷口,好好養著。”
“是。”
恭敬的彎著腰,暗士眼眸始終低垂著,直到退出書房。
暗士退下後,凌宣禎微微蹙起濃眉,帶著些許無奈的輕嘆了一聲,他早就讓人在朝野中放出訊息,說他有意將太子之位許給獵得鷹王的那一個皇子,為的就是藉此來觀察他幾個兒子對儲君之位的野心,以及他們的處事手腕,治理江山可不能光靠蠻力,得恩威並施方能長久。
驀地,他又想起方才暗士所提及凌寒澈反常的一事,凌宣禎站起身,緩緩踱步至窗前,望著夜空中,那一彎不甚明亮的月色,自言自語的輕聲嘆息,“澈兒,你還為當年的那件事耿耿於懷嗎?澈兒,諸子之中朕最屬意於你,奈何,奈何……你不是朕的親生骨肉……”
低沉滄桑的嗓音裡充斥著濃濃的心痛與無奈,凌宣禎眼眶緊緊收緊,凝視著月光,彷彿在那月光中再次看到了心愛之人恬靜絕美的臉龐,低喃道,“瑞雪,你說這是上天在懲罰朕嗎?如果此刻你在朕的身邊該有多好,瑞雪,你在哪裡?你可知道,朕,好想你……”
晦暗的眸子竟然泛起淡淡的水霧,凌宣禎又仰頭失神片刻,才又重重嘆了口氣,收起復雜的心境,推開書房的門返回寢殿中休息。
皇家圍場,又平平靜靜的渡過了三日。
桑若雅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雖還有些隱隱作痛,可已經不影響她下床行走了,然而,鳳千羽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的傷深可見骨,又流了那麼多血,還只能虛弱的趴躺在床榻上動彈不得。
朝堂之上的事務繁重,凌宣禎不能逗留太久,便將回京之日定在後日。
而這天晚上,將在行宮內舉辦一場慶功宴,慶祝成功捕獵鷹王,這對於大金國來說,是非常重要的象徵。
於是,行宮裡的侍婢下人們一大早就開始忙碌起來,有條不紊的為晚上的宴會做著準備。
桑若雅為此興奮了一天,期盼著夜幕快點降臨,渾然不知,這一夜,將是宣佈太子之位的重要日子,這夜過後,又將掀起這樣的風浪……
天空終於漸漸暗了下來,今夜的月亮出奇的明亮,散發幽靜的白色光暈,令人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平靜下來。
因為天氣極好,所以慶功晚宴設定行宮前的草地上,披著皓白的月光,聽著四周時而清脆時而低沉的動物叫聲,以及微風中夾雜著淡淡的青草香氣,這一切都讓桑若雅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
音樂聲響起,飄蕩在這空曠之中,顯得飄渺虛幻,配合著舞娘身著的輕紗曼舞,更加的如夢似幻,別有一番風情。
歌舞過後,肅貴妃起身,領著一群王妃女眷以及各自身邊伺候的宮女們,高舉著酒杯,在凌宣禎面前跪下,桑若雅見狀,也忙端起面前的酒杯,跪在人群中,有模有樣的學著。
只聽,肅貴妃嬌柔的嗓音高喊,“恭祝皇上獵得鷹王,天佑我大金國來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邊境安寧,永享太平盛世,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音落,肅貴妃領著眾人磕了三個頭,便舉起手中酒杯一飲而盡,凌宣禎亦稍稍抬了抬手腕回敬,而後湊近唇邊,喝下,這才一揚手,示意眾人起身。
桑若雅雖然跟著照做,但心裡卻不以為然,古代的人總是這麼迷信,將國富民強寄託給上天庇佑,難不成這鷹王要突然死翹翹了,那大金就要翻天覆地了不成。
她撇撇嘴,坐回座位上,埋頭吃著面前色澤誘人的食物,絲毫沒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