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簫抗拒鳳夙,李恪從心裡由衷的感到高興,但高興地同時,他卻會心生悲涼。
燕簫越來越愛發呆了,有時候批閱奏摺間隙,李恪會看到燕簫拿著筆盯著奏摺失神漫漫,等他輕聲喚燕簫的時候,燕簫會如夢初醒,眼眸閃爍間,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沉……
李恪知道,燕簫想要忘記鳳夙,不是不可行,只不過他和她的孽緣註定要在今世糾纏不清。
“李恪……”燕簫久不見李恪回話,聲音沉了幾分。
李恪醒神,深深的看了鳳夙一眼,見她目光淺淡,連忙開口對內殿的燕簫說道:“皇上,是皇后來了。”
“……”內殿裡良久無聲,似乎瞬間陷入了沉寂。
燕簫不說話,李恪也不敢再說話,看向鳳夙,鳳夙身著一襲單薄的白衣,在夜色宮燈下顯得如夢似幻。
她的表情不知為何在今夜看來有了幾分令人心酸的悲慼感,也許是李恪自己的錯覺,無情女也會有傷心的時候嗎?
“簫兒,我來看看你。”鳳夙開口,聲音開口竟然有些沙啞。
“……”回應鳳夙的依然是沉寂。
“我們說說話可好?”她竟笑了,李恪一直覺得鳳夙微笑的時候,驚豔絕倫,但今天晚上,他竟覺得鳳夙微笑起來真的很難看,比哭還要難看。
“……”還是沉默。
鳳夙看著長廊垂掛宮燈,對於燕簫的反應不顯悲怒,她緩緩說道:“綠蕪死了,跟三娘下場一樣,我明明該恨她的,可她消失的那一瞬間,我卻發現我很難過……”頓了頓,鳳夙笑中帶淚:“綠蕪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經歷了很多,雖然傷我最深的那個人是她,但給我溫暖最多的那個人也是她,我……”
“夫子……”寒冷之聲響起,生生斷了她的話,她抿了抿唇,看著裡面透出朦朧光暈的內殿,有冷漠之聲緩緩傳了出來。
“我和綰綰已經睡下了,你回去吧!”毫無溫度的聲音,除了漠然,還夾雜著無盡的疏離。
月光從枝杈中照射下來,照在鳳夙的臉上,隱晦難測。
曾經每天都要見她一面才心安的男人,如今竟然連一面都不想再見她了嗎?
在李恪眼中,鳳夙的臉從未那麼白過,她默默無言,默默佇立了良久,終是一言不發的的轉身離去。
李恪皺眉看著鳳夙的背影,如果是曾經,看到這樣挫敗的鳳夙,他絕對會心裡樂開了花,但現如今,李恪心事漸沉。
不知過了多久,燕簫略顯疲憊壓抑的聲音緩緩響起:“走了嗎?”
“……走了。”李恪走到門欖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