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泛著黑紅色的湯藥:“大夫說,我還要喝多少日?”
這話自然是問劉嬤嬤的。
“已經三日了,應該還需七日……”劉嬤嬤在一旁開口說道。
鳳夙便沒多說什麼,反正也嘗不出什麼味,喝了總沒錯。
把碗交給劉嬤嬤,鳳夙低聲呢喃道:“我已有多日不曾看到帝君了,他這幾天在忙什麼?”
劉嬤嬤眼眸一閃,原本想說些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口。
“皇上雖忙,但您每天吃的藥,皇上卻絲毫不含糊,聽說每天都是他親自煎藥,從不假他人之手。”
“是麼……”鳳夙嘴角不期然揚起一抹笑容,他給她煎藥,她自是歡喜的,但難免會因為顧念他的身體。
“他最近可有宿疾發作?”鳳夙問劉嬤嬤。
“不曾。”頓了頓,劉嬤嬤又加了一句:“皇上性子您還不瞭解嗎?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也不願意讓身邊的人看出端倪來,所以至於他有沒有宿疾發作,還真是不好說。”
“我明白了。”鳳夙扯動唇角:“待我好些,我親自看看他。”
劉嬤嬤聽了,下意識皺眉,鳳夙去看望燕簫,那她不是能夠看到……綰綰嗎?
聽說燕簫現如今很寵綰綰,如果被鳳夙看到的話,豈不是要招惹事端嗎?
還不待劉嬤嬤多說什麼,就聽阿筠嘟囔道:“我一會兒去看看父皇,縱使每天再忙,抽空看你一面的時間總該有吧!”
把茶端給鳳夙,鳳夙接過,抿了一口,瞥了眼一臉愁容的阿筠,忍不住笑了笑,這個孩子似乎總喜歡把一些事情放大看待,正確的說有些大驚小怪。
阿筠最終沒有去看望燕簫,因為劉嬤嬤私底下將阿筠拉到一旁,找藉口糊弄過去了。
劉嬤嬤苦口婆心的規勸道:“小殿下,此刻皇上日理萬機,哪有時間見你?皇后剛從火海中逃過一劫,每日悶得很,您沒事多陪陪皇后,跟她說說話,解解悶,連你都不在皇后跟前的話,試問還有誰能陪她說說貼己話?”
但這世上哪有什麼秘密,隔天鳳夙終於離開宮苑,前去找燕簫。
四日未見,這在之前從所未見,況且她還身體不適,就像阿筠所言那般,縱使再忙,抽空前來看她一面的時間還是有的。
莫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想起那日火海,他救她時,似乎被梁木重擊,難道傷勢加重,所以為了隱瞞傷勢,這才不見她和阿筠?
鳳夙要去探望燕簫,劉嬤嬤自是不好攔著,跟在鳳夙身後,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嘆氣了。
鳳夙含笑問道:“嬤嬤嗓子不舒服嗎?”劉嬤嬤這幾日怪怪的,如此神情有異,怕是有事情瞞著她。
能讓劉嬤嬤出現如此神情的,除了阿筠,就要數燕簫了。
鳳夙眸色沉了沉,難道燕簫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呃……有一點不舒服,不過不礙事。”劉嬤嬤又是輕輕一嘆,她能說她是操心所致嗎?
鳳夙知道從劉嬤嬤這裡探聽不到什麼,有時候這個老嬤嬤的嘴嚴密的就算拿鐵杵去撬,也撬不開。
不知不覺間已經迎來了夏末,不似盛夏炙熱,但行走一會兒,劉嬤嬤已經開始吃不消了,氣喘吁吁的跟著,無精打采之餘,又累又困。
正值午後小憩,有些宮人不必值班,就會找清涼地聚一聚,把平時藏著捨不得吃的糕點拿出來跟大家一起分享共食。
前往御書房必定要經過假山長橋,鵝卵石小徑中,有淺淺的說話聲緩緩傳進耳中。
——你這糕點可真好吃。
——那當然,皇上那麼寵綰綰姑娘,給姑娘的糕點可都是最好的。
——你這糕點是從哪兒來的?莫不是偷得吧?偷得我可不敢吃。
——那你乾脆放下好了,別吃了,小心屆時被我牽連性命不保。
——真是你偷得?
——呸呸呸,偷你個大頭鬼,是綰綰姑娘賞給我的,還說如果我喜歡吃的,以後可以多給我留一些。
——騙我的吧?被皇上這麼寵著,那綰綰姑娘還不恃寵而驕了?哪還把你這個小宮女放在眼裡?別逗了……
——我騙你做什麼?綰綰姑娘真的很好,對宮裡的人沒有一丁點架子,我們都很喜歡她。
——再喜歡有什麼用,皇上不給綰綰姑娘名分,她充其量什麼都不是。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天早上,伺候他們起床時,我還聽皇上對綰綰姑娘說,不能委屈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