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我今天是來討債的。一條手臂脫臼太過寂寞,我好人做到底,幫幫你好了。”話落,只聽又是一聲“咔嚓”聲響起,不過這次,顧紅妝死死的咬著唇瓣,愣是沒有叫出聲來。
看著臉上血色盡失的顧紅妝,鳳夙冷冷的笑。
這一招還是從楮墨那裡學來的。
當初她為了得到天香豆蔻,也曾被楮墨如此對待過。她得天香豆蔻是為了毀屍滅跡,眼前這位孤魂野鬼倒好,霸佔她的身體,還如此理直氣壯,憑什麼她辛苦操勞,到頭來卻是為她人做嫁衣?
兩隻手臂脫臼,這是她暫時回饋給“顧紅妝”的見面禮。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顧紅妝聲音發顫,倒不是害怕鳳夙,而是痛的說不出話來。
“你裝傻功夫不錯,繼續保持,別有一天露餡了,加油。”鳳夙溫溫的笑,笑容嬌媚,聽在顧紅妝耳裡,卻透出絲絲縷縷的寒意來。
風聲寂繆,樹影在窗柩上輕拂搖曳,聽到近在殿門外的腳步聲,聞聲識人,顯然燕簫來了。
鳳夙微不可聞的笑了笑,就在房門被人一腳踢開的瞬間,諾大的內殿裡早已沒有鳳夙的身影,只有躺在床上,露出兩隻空洞洞黑眼眶的顧紅妝……
胎動,毀天滅地
齊天佑緊隨燕簫一起奔了進來,看到宮女香菱昏睡正甜,心裡暗叫一聲不好,知道是真的出事了。愛琊殘璩
再見顧紅妝躺在床上,不見血,但雙眸卻盡顯空洞,陰森到了極點,那樣暴露在眾人視野裡的黑眼眶,就算是膽子極大的人,都忍不住有了嘔吐的衝動。
只因,太……嚇人了。
燕簫眼神陰戾,大步上前的同時,齊天佑已經制止眾人在外守候,不得入內。
燕簫奔來的時候,有些匆忙,只穿著白綾單衣,外面披了一件衣袍,儘管如此,還是牽動了心緒,咳嗽不已楫。
“簫兒——”顧紅妝聽到他的聲音,輕聲呢喃了一句,顧不上雙手的傷勢,驀然背對著他,全身蜷縮成了一團。
那樣的姿態,分明是在害怕。
“夫子,別怕,我在你身邊。”燕簫俯身檢視她的傷勢,當他發現她的兩條手臂脫臼之後,眼神狠厲懾人諂。
“李恪——”驀然朝外大聲吼了一句。
“奴才在。”李恪幾乎是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把李御醫叫過來。”
“諾。”
李恪看了一眼顧紅妝,眼見太子生了這麼大的怒氣,可見一定是傷的很重。這顧太傅最近是不是流年不利啊!每天淨出事。
“夫子,你轉過來讓我看看,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傷?”燕簫同顧紅妝說話的時候,眼神溫和,清俊的面容上,看不見一絲厲殺之氣,但眼神卻恍如雲海風暴,危險到了極致。
“簫兒,別看我,我現在是不是很嚇人 ?'…3uww'”顧紅妝將臉龐埋在床褥間,神情痛苦,背對著燕簫,無論如何都不轉頭看他。
“不會,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好的,誰敢說你嚇人,我就挖了那人的眼睛……”
年輕太子話語出口,沒有人敢質疑它的真偽,若有人敢表現出一點點的害怕和畏懼,他會真的挖了那人的眼睛。
燕簫的眉漸漸聚攏起來:“夫子,都是我的錯,我應該在你身邊寸步不離才對。你告訴我,究竟是誰傷了你?”
“……我不知道。”
“跟上次是同一個人嗎?”
“是個男人,是不是同一個人我不敢確定。”
燕簫眼底掠過陰戾之氣,看著顧紅妝,強行將她扭轉過來,兩隻黑漆漆的眼眶暴露在他眼前時,他並未有害怕、嫌棄、反胃的感覺,而是憐惜的撫摸著她的眼眶周圍,惹得顧紅妝一陣輕顫。
感受到她在他懷中發抖,燕簫俯身親吻她空洞的黑眼眶,那麼炙熱的溫度讓顧紅妝顫聲輕道:“簫兒,你……”
燕簫溫柔的擦去她額頭上的冷汗:“夫子,從此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身邊,誰若傷你,我必毀之,所以別怕。”
沒有人注意到,燕簫眼中的那絲陰霾,死氣沉沉,似乎不管是誰沾染上,都會瞬間變成魑魅魍魎。
究竟是誰屢次為難夫子,那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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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夙回到草堂,楮墨還沒有睡,他在房間裡喝茶等她。
楮墨輕描淡寫道:“合歡殿適才燭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