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眸間,眉眼如花。
她微微含笑,朝他伸手,皓齒輕啟:“簫兒——”
他心思微動,那聲簫兒彷彿喚到了他的骨血深處。
邁步走向她,似是受了蠱惑一般,堅定的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涼,似乎在寒冰裡浸泡過一般,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手怎麼這麼涼?”他握著她的手,那麼緊的力道,似乎想把全身的溫暖都渡給她。
她只笑不語,伸出白皙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脖子,姿態親密,在他急促的心跳聲裡,把耳朵貼在了他的胸口上。
“原來這就是心跳聲。”她輕聲呢喃。
他心一驚,下意識摸向她的胸口,片刻後臉上顏色盡失。
“你怎麼會沒有心跳聲?”他震驚的看著她。
她笑,話語柔和:“傻孩子,死人怎麼會有心跳呢?”
死人,死人……有萬千道聲音在燕簫耳邊肆意迴旋,神智恍惚迷離間,他看著她半側如花容顏,失神輕問:“如何才有心跳?”
“簫兒,把你的心給我可好?”她抬起眸子,將吻落在了他的臉上。
他一驚,驚得並非是她的話,而是她的這個吻。
“好。”那一刻,他聽到他是這麼說的。
她聽了他的話,開始輕輕的笑,伸手輕撫他的胸口,忽然出其不意的將手驀然插進了他的胸口。
一顆心被取了出來,那是屬於燕簫的心臟。
燕簫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倒在了沙漠裡,鮮血從身體裡蔓延開來,他看到她滿意的笑容,微笑著閉上了雙眸。
閉上眼睛前,燕簫看到鮮血所到之處,沙漠上瞬間生長出萬千紫色荷花來,妖嬈綻放,灼灼其華,刺痛了他雙眼的同時,在他空蕩蕩的胸口內竟然開出了一朵耀眼的紫色蓮花來。
她捧著鮮血淋淋的心臟,單膝跪在他身旁,眼神茫然:“為何要待我這麼好?”
他說話吃力,但卻極盡所有的微笑著:“因為你是我夫子。”噩夢中驚醒,燕簫驀然睜開雙眸,牽動思緒,劇烈的咳嗽著,但那樣的思緒翻湧,怎能強行壓制的住?瞬間一口鮮血奪口而出,噴在了面前翻閱一半的古書上。
泛黃的書頁上,血跡斑斑,透著詭異和無盡的寒涼。
一行被鮮血沾染覆蓋的字跡漸漸模糊起來,但那樣的字句,燕簫看過一遍,甚至能夠倒背如流。
天魂、地魂歸一,唯有命魂缺失,附身復活,但卻沒有心跳,沒有呼吸,喪失七情六慾,此乃活死。
燕簫看著那行字跡,唇齒間溢滿了血腥味。
怎麼會做那樣的夢,他怎會說出那樣的話語來?
“因為你是我夫子。”
僅憑古書上的一句話,難道潛意識裡,他已經將她當成了夫子嗎?
如果身在草堂雲閣的人是夫子,那此刻在合歡殿的顧紅妝又是何人 ?'…3uww'
如果阿七是夫子,那他之前都對她做了什麼?
如果阿七是夫子,他拿什麼面目再去見她?
如果阿七是夫子……如果她是夫子,他如何奢求她的原諒?
藏書閣內,東宮太子劇烈的咳嗽聲中,夾雜著絕望,一聲聲聽得人心生不忍,卻又感慨萬千。
此刻的雲閣草堂,依然是一個不平夜。
燕京趴在床上,吃力捧著空空如也的小碗,像是一個餓死鬼一樣,正在舔舐著小碗內壁四周,顯然沒有吃飽。
鳳夙看不下去,皺眉道:“別舔了。”再被他舔下去,估計小碗都可以當鏡子來照了。
“娘,我餓。”燕京看著鳳夙,可憐兮兮的舔了舔嘴角。
鳳夙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會兒。
他已經吃了五碗麵糊糊,竟然還說餓?這話可真新鮮。
“我不會做飯。”終於,鳳夙認命了,這個時候劉嬤嬤怕是已經睡了。
“兒不嫌孃親手拙,只要能吃就行。”燕京生怕鳳夙反悔,蠕動著小身體,向鳳夙爬去。
鳳夙懶得看他,他……還真是不挑食啊!
狠心,鬼兒燕京
廚房炊煙裊裊,鳳夙不會做飯,只會填柴燒開水。1
光線陰暗,月光流瀉而出,地面上一片五彩斑斕。
有女鳳夙,左臉宛如修羅,猙獰可怖,右臉卻傾城絕色,引人浮想聯翩。
若只觀背影,可見形似仙子,衣袂翻飛間,姿態絕倫,飄逸若塵。
可就是這樣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