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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在最初動心的時候好好管住自己的心,這樣就不會經歷紅塵中的悲歡離合,更加不會沉溺在戀師的罪惡中。他會在動心的前一刻,華麗轉身,徒留半世雲煙。

但這世上沒有如果,那些早已消失的最初,他只能遠遠觀望,隔著歲月屏風,看似近在咫尺、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

朦朧的曙光照在臉上,東宮太子閉上眼睛,他想:能夠活過來,此生得以再見,此生無憾了。

以前,他想要的東西太多太多,可是現在,他只希望她能夠好好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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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歲那年,她初當他夫子,他雖尊敬,但言行卻頗為囂張,大有挑釁之意。他說:“夫子,魚為水生,難道水也只為魚而生嗎?”

這話,涉及頗多。

他暗喻等價交換,他敬她為太傅,那她又能給他什麼呢?同時,他又在暗喻彼此間的信任是否經得起考驗。

他可以一生敬她為師,難道她也可以一生不背叛他嗎?

那天顧紅妝容顏靜好如初,目光平和無波,就連那頭青絲都彷彿一幅潑墨畫一般。

她看了他一會兒,然後不緊不慢的將問題重新丟還給了他。

“葉為秋落,難道秋只能為葉消褪敗亡嗎?”

此話一出,可謂寒徹凍人。

她在隱喻他和她之間的關係。若有朝一日他死了,那她勢必不會留戀不捨,而是會尋找更大的贏家。

她的冷血和無情,就是從那時候起被他察覺的。

面對這樣一個無心人,最初的時候,他安分守己尊稱她為夫子。

後來,她鑄就了他心中的一米陽光,溫暖而怡人。

再後,他愛上了她,於是心中的花,開始隨著她的態度和言語,花開了謝,謝了又開。於是到了最後,素錦年華,閒看庭花。

曾經以為的愛,漸漸在歲月中沉澱成了一聲又一聲的“夫子”。

燕簫輕笑,只是笑容苦澀,十四歲驚鴻一瞥,他銘記一生,然後足足做了八年的夢。

夢裡面,她盈盈淺笑,而他則遠遠觀望,在她的背後將滿腔痴戀,頃刻間點墨成海。

老八說:“六哥,像你這種人,一旦喜歡上一個人,註定此生在劫難逃。”

起初,他懷疑,他覺得可笑,最後他深信不疑。

寂寞的風聲裡,身後忽然想起一道熟悉而又沙啞的冷漠聲:“簫兒——”

他渾身一僵,心跳驟然加快,然後緩慢回頭,最後將目光定定的凝結在她的身上。

顧紅妝不知何時已經醒來,坐在床上,蒙著白紗的眼睛,沒有任何焦距和方向的盯著房間一角,但那聲簫兒是她說出來的沒錯。

驚喜油然而升,東宮太子的手竟微微顫抖起來,夫子她……終於願意跟他說話了嗎?

紅妝,復活歸來

三更天,青燈高照,滿室燈火通明中,死而復生的顧紅妝淡淡開口:“既殺我,又何必救我?”

“你是我……夫子。愛殘璨睵”更是我此生至愛,怎忍心殺?

顧紅妝唇角的微笑,如同即將飄零的殘花,淺淺一綴,說道:“現如今,我雙眼已瞎,廢人一個,再也幫不了你雄霸天下,匡扶社稷,留我何用?”

燕簫緘默片刻,再開口時聲色已淡了下去,肅然開口,“夫子大恩,學生定當永世銘記在心。縱使幫不了我,我也要讓你好好的活著,你看不見路,學生就是你的眼睛,學生牽著你的手,帶你一起縱橫萬世無雙。”

“燕皇要殺我,你卻執意留我,倘若我還活著的訊息被燕皇知道,不擔心你東宮太子之位不保嗎?”顧紅妝語聲沁涼梔。

燕簫想握住她的手,但伸出手卻凝住了,有一種無聲無息的痛,不經意間就蔓延全身。

“夫子祛我半世流離,此生風霜,只願與你同共,痴狂千生。”

顧紅妝臉色慘白的不似人色,開口緩緩說道:“幾個月前,你陷害我挖了太子妃的眼睛,現如今你卻跟我說彼此風霜與共。此話出口,豈不可笑?妖”

“學生有苦衷。”燕簫只覺得手腳冰涼,胸口隱隱刺痛,看著顧紅妝眼睛上纏繞的白紗,心裡泛起纏綿繞骨的憐惜和冷痛。

顧紅妝輕笑,笑容淡豔如彼岸花,冷冷的說道:“苦衷?這話聽來倒輕巧。”

燕簫手指顫動,呼吸漸漸遲緩起來,彷彿被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