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唇在笑,就連好看的眉都在笑,可雙眸卻像從墳墓裡爬出來的死人,死氣沉沉,沒有絲毫生氣,黑漆漆的瞳孔,彷彿兩口深井般,誘人沉淪。
“能從你嘴裡聽到我哥哥的名字,感覺真好。”
“你——”
休元原本想說話,但卻忽然尖叫出聲,未完的話語悉數轉化為驚恐……
就在休元說話的瞬間,劍奴以手為刃狠狠地插進了休元的胸口,直到整個拳頭埋進休元的血肉裡,她才沒有再深入。
手指在休元的胸口裡似乎在翻找著什麼東西,片刻後當她取出休元血淋淋的心臟時,休元眼球暴大,雙眼充血,死死地瞪著劍奴,身體抽搐了幾下,含著太多的不甘、憤恨,甚至是驚恐……
臨死前,休元手臂高高的揚起,看著躺在床上紋絲不動的平王,似乎想最後摸他一下,但最終含恨而終。
那天,劍奴手中緊緊握著休元的心臟,宛如嗜血閻羅,等眾多殺手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驚悚的一幕。
伴隨著鳳簡一步步入主齊國,所到之處插上“鳳”字旗幟,劍奴臉上的笑容也在一日日加深,有時只是淡淡的笑著,卻能給人不怒而威的震懾力。
她的光芒日漸鋒銳,甚至有蓋過鳳簡之勢。
曾有阿諛奉承之人,諂媚跑去提醒鳳簡,後來只知道那人死相極其難看。鳳簡高深莫測,性格多變,在這世上除了相信他自己之外,唯一能相信的人怕也只有劍奴了。
沒有人知道是為什麼?這份信任來的是那麼的突然,又是那麼的毫無理由。但信任就是信任,鳳簡相信劍奴不會背叛他,就像他永遠不會懷疑她一樣。
畢竟是女子,縱使因為哥哥的死,對鳳簡心生芥蒂,怨氣橫生,但相處時日漸久,難免會心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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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刺殺齊國幕僚,她受了重傷。
傷在後背,他幫她處理傷口。
終究是女子,雖然趴在床榻之上,但在喜歡的男子面前赤~裸上身難免會覺得尷尬。
好在她背對鳳簡,倒也省去了諸多不自在。
“怎會如此不小心?”他語氣甚為不悅。
她聽了,也不知怎地,竟衝口問了一句:“你在擔心我?”
背上的手指似是僵了僵,鳳簡沉默片刻,這才說道:“能不擔心嗎?”
就在她心潮翻湧的瞬間,忽聽鳳簡接著說道:“你若出事,只怕屆時又要費心栽培門徒,豈不傷神?”
他的話冷酷無情,不含絲毫溫度,劍奴的心瞬間便被他那短短的幾句話,打的心神俱裂。
她冷笑輕嘲:“真的只是棋子嗎?”
鳳簡本欲說些什麼,但不知為何竟然不忍說出口,不由煩躁的拉過薄被給她蓋上,遂站起身來,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