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草原,行軍時多缺輜重糧草,所以每每戰之,糧草房多為軍中重地,而他們每攻城略地都喜歡掠奪他人糧草為己用,倒不足為患,怕就怕他們沒有後顧之憂,發起狠來,強行掠地就有些吃力了。”
說到這裡,燕簫的神情也有了一絲緊繃和憂慮。
燕子墨若有所思道:“六哥是擔心楚國屆時和吳國強強聯合,共同設計消滅大燕吧?”
燕簫眼簾輕合,復又睜開,冷然之色流露,幽聲嘆道:“區區一個吳軍,並不足為患,只有吳軍發兵,我軍屆時只要畜養士眾之力,先固守城池不出。吳軍見此,只會要戰不得戰,要攻而攻不破,他們必然有離散之心,時間一久吳軍糧草減少,然後我軍選拔精銳士卒,據其要害,加以攻擊,必能破賊,但如果此時楚國也試圖分一杯羹的話,那就棘手了。”
靜靜地,燕子墨開口說道:“楚軍暫且擱置一旁,只要她肯跟雲妃聯絡,一切就還有商談的餘地。適才六哥說吳軍來犯,守城不出,斷其糧草的方法雖好,但卻有弊端,吳軍攻城素來兇猛,倘若我們久守不戰,勢必會激怒吳軍,要知道吳軍最拿手的攻城之法就是雲梯奪城,當年‘沁陽之變’,楚軍偷學吳軍這一招,雖未能學到精髓,但卻因此險些讓沁陽落入楚軍之手。”
燕簫眉目閃爍了一下,想起“沁陽之變”,心裡一緊,最終恢復平寂,淡聲說道:“沁陽之變後,武原鎮守沁陽多年,更是當年沁陽之變的見證者,此生和吳國交戰不下百餘場,可謂經驗老道。若是和他匯合探討,或許能夠找出吳軍破綻,尋出克敵之法。”
燕子墨看著飄揚的花瓣,深邃漆黑的雙眸沉澱了幾分,他掀起唇角,靜聲道:“這次父皇病危,武原遵從六哥之命,派出三十萬大軍,其中武原率領二十萬大軍在帝都重地分散設主營,以備宮廷政變,另十萬大軍臣弟不日後將率領急行軍前往邊城和舊地大軍匯合,以防吳軍突襲之危。只是……”燕子墨沉聲道:“只是父皇病體加重,還不識白玉川陰謀,但卻尤為信任白玉川,但凡有人質疑上諫,父皇就會對那人頗有成見。但白玉川一旦造反,有些事情還需趁早跟父皇說清楚才好,六哥若是和父皇相商時,還請見機行事,多加謹慎。”
“父皇不是信任白玉川嗎?或許不待奪宮那一日,我便能親自請父皇看一出好戲。”燕簫表情凝住,俊美的臉旁在夜色中晦暗不明,越發顯得高深莫測。
燕子墨聞言一怔,唇邊泛起疑惑漣漪:“六哥此話何意?”
“白玉川逼宮已經是板上釘釘了,若沒有十拿九穩,他不會棋行險招,他若動了,就代表此戰他存了必勝的信心。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直面反擊。”燕簫看著他,臉上幽深的穩健無跡可尋